“燦……列……”陸良人終於還是憋不住的滑下淚來。
另一邊,樸燦列覺得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以很平靜的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的事實。
但在這一刻,真正看見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把他遺忘到角落裏,心裏席卷而來的巨大痛苦一下就把樸燦列給弄懵了。
為什麼會這麼酸這麼痛?
樸燦列在眼睛模糊成一片之前,使勁咳嗽了一下,然後轉頭深呼吸,把眼睛裏的淚意壓下去。
他不想哭,不想哭給這個殘忍的女人看,他想要的是她的愛情,而不是憐憫。
“對不起,燦列,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陸良人還在道歉,可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蒼白無力,別說樸燦列了,就連她自己都感覺這些話說起來毫無誠意:“燦列,你打我吧,罵我吧,這樣你就能心裏舒服點。”
樸燦列長出了口氣,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打你?罵你?這樣我就能心裏舒服?難道邊白賢以前都是這樣對你的嗎?可是我的傻妮兒啊,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
那感情,濃鬱到我自己都害怕了啊……
黑暗中,樸燦列做了一個捧心動作,遞到陸良人麵前,說:“我隻有這麼一顆心,你看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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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我和沈京浩有場談判,你自己找人玩。”
經曆過一個晚上,樸燦列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隻黑亮的眸中還帶著些冷然,不如以往熱烈。
陸良人看他的臉,猶豫了下,終究什麼都沒說,隻點點頭。
樸燦列垂下頭繼續吃著早餐,早晨的陽光照在他一半臉上,另一半臉埋在陰影中,五官有些看不真切。
吃過飯樸燦列回房換了套衣服,坐在大門口的玄關處穿鞋。
樸燦列的體溫高,就算是下雪的冬季穿的也還是那種背心款的特製戰鬥服,緊貼住他的身體,活像一個移動的荷爾蒙。
陸良人眼尖的看見他後背隱隱露出一道道傷疤,慢慢伸手過去,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卻僵住,因為樸燦列已經回過頭在看她。
陸良人的手落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樸燦列,許久之後,開口問了一句話:“燦列,你喜歡我什麼?”
是啊,你喜歡我什麼?喜歡到我在婚禮當天失約讓你丟了一個天大的麵子也不舍得說一句重話?還記得我第一次來末世的時候,你跟我說末世裏的人最重的就是麵子,可是你以前出生入死留下這麼多疤痕才拚來麵子,現在卻被我踩到了腳下的泥濘裏麵。
樸燦列轉過頭繼續穿鞋,壓低聲音道:“有的人說不清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陸良人沉默了。
大抵是樸燦列走後的半個小時,陸良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黃子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