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宋妙娜的大吼聲還在繼續,聽了這麼久,顧怡也總算是聽清楚下麵是在鬧些什麼了,掀開被子,走到伊曳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看到宋妙娜精力十足,不斷對著樓層大吼的模樣,眼神無波,眉角微挑。
“看來宋妙娜這個千金小姐也沒有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弱不禁風吧。”
沈玉可是說了,昨天他們可是給她找了足足五個精力充沛的男人‘伺候’她,將她伺候的渾身潮紅,手腳無力。
隨後在經曆了一場被記者強行‘關心’的震撼場麵,一般女人別說心裏是怎麼想的,但無論心裏怎麼想,可是身體會實實在在沒有力氣,今天最好的選擇就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正經,可是她倒好,還有力氣在這裏唱大戲。
果然,以前的什麼身嬌體弱易推倒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吧。
聽出顧怡話裏的嘲諷,伊曳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弱不弱是她自己的事兒,你管那麼多,既然她這麼急著找死,送她一程又如何,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們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戲就沒有辦法看下去了。”
此刻,宋氏和宋妙娜就猶如那秋後的螞蚱,即便知道自己要死掉了,總也還不甘心,得使勁兒蹦躂幾下。
顧怡沒有在說什麼,和伊曳站在窗戶邊,靜靜的看著下麵。
距離最開始,宋妙娜在樓下已經吼了好一會兒了,除卻她身邊的一圈其他地方可都是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昨天晚上那則新聞無異於一顆突然落入人群中的原子彈,將眾人都給炸的一愣一愣的,即便是醫院裏的病人也沒有幸免,所以醫院裏很多人都還是認識宋妙娜的,當然也知道她是一晚上要找五個男人的那個‘宋小姐’,此刻看到她在這裏鬧,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伊曳,顧怡,我知道你們在這裏,你給我出來呀,怎麼有膽子害我卻不敢出來了嘛,還真的是一對膽小鬼,我宋妙娜是瞎了眼睛才會看上你的。”
周圍的人在討論昨天晚上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在加上人多了,所以宋妙娜基本上都可以聽的清楚他們在說她些什麼,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就像是調色盤一般,好看的緊。
隻可惜,無論她怎麼喊,伊曳和顧怡都沒有半分反應,就她一個人站在人群中央被人圍觀。
而這會兒子,隨著鬧;事兒的時間已經久了,有記者接到反應已經趕了過來,架著長槍短炮對著宋妙娜不斷按快門。
宋妙娜站在高台,當看到那些抱著攝影機的記者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濃厚的憤恨,等到想到些什麼,又很快將那樣的衝動和憤恨給壓了下去,彎腰毫無形象的坐在石頭上,拿著喇叭的手也逐漸垂下,雙手圍攏成圈,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大腿,下巴抵在大腿上,配合著散落在身上的黑發,倒像是被人圍攏的柔軟少女,倒是很有種讓人心生憐惜的可憐樣。
“我知道,看了昨天晚上那則新聞,你們中沒有一個人看的起我,估計都在心裏罵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吧。”
宋妙娜頭枕著大腿,像是陷入了一個隻有自我的世界中,喃喃自語中,但因為她距離她嘴巴不遠,手裏還拎著一個大喇叭,所以她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通過喇叭‘加工’,素所以周圍的人也聽見了。
“一晚上五個男人,伊曳你到底是有多麼恨我,才會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要我的命呢。”
宋妙娜說著,迷茫的大眼裏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落在蒼白的臉上,被頭頂的太陽光纖給照著,陽光反射卻更加顯得柔弱可憐,尤其是那些架著攝像機的記者們更加可以通過鏡頭看的清楚,隻是無論他們看的再清楚,心裏也不會有半分的同情。
一般的人看到這個場景或許會被宋妙娜感動,但是這些做記者的,一般人不做到的東西,他們知道的總是會多幾分。
比如說,現在這位在眾人麵前昨天晚上還猛烈性急的不行,現在就一臉楚楚可憐小白花模樣的宋大小姐的真實性格是什麼。
因為知道了真相,所以要他們對宋妙娜此刻的行為產生什麼同情之類的情緒或者想法的話,實在是有些為難他們了。
不過他們知道真相,無法產生這類的情緒,可是周圍的那些不知真相的群眾可是一點都不清楚,雖然已經看到過昨天晚上發出的視頻,不過那些已經看過了,現下看著她如此可憐模樣,心裏的厭惡似乎在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