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我聽著呢……”
“你……你親生父親不是老莫……”他說著,很是慚愧的直接轉過了身去。
“爸,你今天是不是不正常啊?我跟我爸都有DNA比對的,當年如果不是對上了,我怎麼可能找到我父親的啊?”我問。
“真的不是……你父親,不是老莫,但他真的跟你生母結過婚。”張警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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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坐上了回宏仁縣的客車。
沒有找黃毛接我,也沒有找到任何人。
安靜的坐在車窗邊的位置,帶上耳機之後,看著原野上大片大片的綠。
車廂裏的空調很不好,很多人顯得異常燥熱。
可我的心卻有些冷……
尤其想到昨晚張警官對我說出的那些話時,我就覺得渾身都冷。
——老莫,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種結局。
我更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會是他。但是,當張爸對我說出曾經的那些秘密之後,我便也知道張爸說的都是真的。
路過熟悉的城西,這邊早已經被開發了,下車之後,便打上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才給黃毛打電話,告訴我是哪個病房。
昨夜,當我知道老莫不是我親生父親後,我的心一直不能安穩下來,總是左衝右突的亂想亂猜亂琢磨。
但是,當我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時,所有的疑惑都煙消雲散了。
他,莫大山,就是我的父親。
沒有血緣關係怎麼了,他始終是我的父親!
“爸……”我喊了一聲。
他輕輕的睜開了眼睛,見到我之後,嘴角當即就彎出一道笑容,隻是他被病痛折磨的太疲憊、太累了,那笑直讓人心疼。
“回,回來了……”父親抬了抬手。
我趕忙過去攥住他那滿是皺紋的手,明明跟楚雲天差不多的年紀,他卻活成了一個爺爺般的樣子。心裏的痛,真的紮心的疼。
“回來了。爸,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趴到他耳邊說。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攥著他,心裏說不出的溫暖。
那刻,也明白母親蘇小果在見識了那麼優秀的楚雲天之後,為何還能選擇父親。因為父親身上有那麼一股讓人心裏踏實的氣場,隻要在他身邊,一切都那麼溫暖。哪怕他身體殘疾,卻像是能擊敗所有的入侵者。
當年我跟他去雲飛手酒瓶,他拿著拐棍打老板娘;
當年我被費長青抓去,他在費長青家當著那麼多打手的麵兒大怒著咒罵費長青;
當年我被抓進派出所,一幫人喊著教育我的時候,是父親挺直了腰杆子的捍衛著我的尊嚴。
他就是這樣一個愛我愛到極致的男人。
他就是這樣一個稱職的父親……
……
當天我便安排了他的轉院手續。
黃毛知道我的心思之後,聯係了阿龍,讓阿龍在漢江市給我找了間離醫院比較近的房子。
在醫院陪著父親的時候,他精神狀態便好了很多。
問及我的近況,我便將那些事情都告訴了他,他聽的一震一震的。到了緊張處,仿佛生怕我出事的攥緊了我的手。
“現在都過去了,金門沒有了。”我微笑著說。
“是啊……經過這麼多的事兒,你也長大了,堅強了……不是以前的莫菲了。”父親歎了口氣說。
那會,我很想問他還記不記得母親走失後,當年去宏仁縣找過他的那個老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