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證明,他就是臥底……而且,臥底的時間比我長太多太多。
這刻,我都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臉,總感覺他比我要努力。那麼多槍林彈雨裏走來,那麼多坎坎坷坷中爬出來,九死一生都不為過。而我,竟然還在懷疑他對我的心。
“陸厲……”魏子洲靠過來看著我倆淡淡的說:“……這裏你們幫不上忙,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哦,行。”陸厲微微一笑。
“還有,”魏子洲臉略微嚴肅的看著他說:“現在莫菲懷孕了,你得趕緊準備婚事了。”話畢,魏子洲便拉著張揚進了店。
陸厲轉頭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剛才說什麼?你懷孕了?”
“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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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的案子終審了。
徐達、徐誌峰都被判刑了。
鄭田森從國外回來了,回來不久鄭徐寅也從監獄裏釋放了出來。
李善派人將鄭田森送上的飛機,到了這邊,我便讓阿龍幫忙去接一下。看到鄭田森的時候,我們都有些傻眼。
雖然手機上,李善已經跟我說過,鄭田森這次手術後會落下殘疾,但是,我沒想到是這麼嚴重的癱瘓。整個人似乎隻有脖子以上能動了。
“我爸呢?”他很是虛弱的問。
“在家等你呢。走吧。”我說。
……
熟悉的別墅。這是當初我跟劉鑫剛苦口婆心求下來的別墅,倘若當時記錄進檔案,怕是也會被收繳。
我知道鄭徐寅出獄了,但是,今天也隻是第一次來。先前想來問問徐誌峰的事情,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
今天過來見到鄭徐寅時,他瘦了很多很多,但是,精神麵貌卻好了很多。
他知道陸鳳霞死了,知道教父死了,知道徐達等人都進監獄了。
此刻,看到自己兒子這副樣子,他心裏並沒有表現的多難受。
“活著就好……謝謝你。”他很是感激的看著我說。
安頓好鄭田森後,我讓阿龍等人都走了。
鄭徐寅知道我心裏有話,給田森合上房門之後,便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徐誌峰的事兒……”他做到那張老椅上說。
那段往事,很特別。
特別的不知道該說鄭徐寅聰明,還是該說他蠢。
當初,陸鳳霞是鐵定了心要嫁給徐達的,但是,她跟徐達之後沒懷孕。
她著急了,在漢江的時候,眼瞅著楚雲天如此難玩之後,便心生一計。但那一計是給楚雲天下藥!而不是給徐達下藥。
因為,如果懷孕後,徐達還是不要她,他就告訴別人這孩子是楚雲天的。讓他難堪。
但是,那晚上床的卻變成了鄭徐寅。
因為楚雲天部隊緊急情況,喝完之後,立刻返回。而她的藥效還在,那時候鄭徐寅是個大小夥子,她一喝上藥之後,嘴裏不停的喊著要要要的,鄭徐寅就是再專一怕是也受不了了。
所以,後來陸鳳霞才會對小時候的徐誌峰那麼不待見。
隻是,也正因為他跟陸鳳霞有了那麼一層關係之後,永遠都解不開了似的。
“這麼簡單?”我聽完後,微笑著說。
“對,就是這麼簡單。陸鳳霞這輩子就是幹了些害人不利己的事兒。嗬,好在都過去了……謝謝你,我沒看錯人。”他向我投來肯定的目光。
“我現在隻是平頭老百姓一個,沒你想的複雜。你好好照顧田森吧,有時間的話,我會來看您的。”我站起來告別。
……
八月,我們在準備著婚禮的時候,楚雲天忽然來了。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特別小聲,也告訴我不要驚動任何人。
我知道他是來看蘇小果的,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天才來。
見了他之後,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生母蘇小果的生日。
那天的天氣很陰沉,陵園裏草木豐盛,四處的蚊蟲挺多……
他捧著蛋糕,跟在我身後,一步步走的很沉重似的,“你慢點兒,慢點兒,我心髒有點兒受不了。”
他應該是激動的吧?
我以為他見了生母會有很多很多的話說,但是,他沒有,他打開蛋糕,點上蠟燭,然後唱著生日快樂歌。我在旁邊,則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他。
他流淚了,也好像沒流,也或許是早已經流幹了。
唱完歌之後,默默的跪在那兒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