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娃娃怎麼會這種詩,還在天子腳下吟唱,看來是有人有意挑唆的,他正想上前問個究竟,卻聽到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很快就從拐角處,出來一隊鎧甲官兵。
他們氣勢洶洶的,矗立在幾個孩童麵前,凶狠狠的說,“我們是天子護衛,你們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敢汙蔑天子,是活膩了不成,殺!”
身穿鎧甲的士兵,舉起手裏的長刀,對準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蒙刺過去。
士兵來的時候,早已引來圍觀的百姓,在人群的中逐月,手指一抬,那幾個士兵的手腕,頓時像被毒蛇咬了一樣,手裏的長刀掉在地上,幾個孩子也被人拉入人群中,用驚恐,又茫然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切。
“什麼人,竟敢對天子護衛動手?”領頭的士兵大喊。
百姓們怕惹火上身,不敢開口,紛紛後退,逐月摸著下巴,走上前,似笑非笑的問,“幾位官爺,草民有個疑問?”
幾位士兵看他器宇軒昂,不似普通人,冷哼一聲,“說。”
逐月抱拳一拜,“幾位即是天子護衛,那就是為天子做事的了?”
“當然。”領頭的趾高氣昂的說。
逐月淡淡一笑,“新帝剛剛繼位,正是取民心的時候,草民想不明白,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戕殺孩童,還自報家門,生怕別人不知道是的,這天子還真會自損形象啊。”
他這麼一說,百姓們好像明白了什麼,這是有人故意抹黑天子,讓他失信於民。
逐月笑了笑又說,“你們是什麼人?”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又滿臉凶相,“滾開,妨礙我等執行公務,格殺勿論。”
逐月絲毫也不在意,臉色一凜,不怒自威,“你們是為誰執行公務?”
官兵氣急敗壞,“你小子是什麼人,敢管我們的閑事,快滾!”
看逐月不動,為首的舉刀就要砍向他,逐月身體向後一掠,輕鬆躲過,嘴角上揚,“元少將軍就在歸雲閣喝酒,想必你們應該認識,我喊他來。”
幾個人一聽元徹在附近,不由得臉色微變,冷哼一聲,“走。”片刻就消失的幹淨。
“別走啊,元少將軍請你們喝酒。”逐月摸了摸鼻子,這是心虛逃了嗎?即是天子護衛,元徹怎麼會不認識,一見麵他們就露餡了。
逐月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淡笑,招手一個小男孩過來,立馬換上和暖的笑容,“小弟_弟,這首詩是誰教你的?”
小男孩怯生生的說,“是一個叔叔,他還給了我一塊糖,說我唱的最好。”
逐月心裏有些心發寒,如果不是自己及時遇見,這些稚嫩的孩童是不是,就成了刀下冤魂了,這人心可真狠,他捏了捏小男孩的臉說,“以後這種詩,不要再唱了,剛剛多危險啊,回去好好念書。”
幾個孩童拚命的點頭,逐月對百姓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回去相互轉告,莫議朝廷之事,管好自己的孩子,切莫輕信他人之言,免得惹來殺身之禍而不自知。”
眾人點頭,紛紛向他道謝,片刻散盡,逐月挑了一下眉,貪狼星君說的真對,世間最陰險狡詐的不是妖魔鬼怪,不是毒蛇猛獸,而是人心。
這秦瀲根基不穩,他的對手唆使孩童唱反詩,又讓人冒充他的守衛,當街戕殺孩童,引起民憤,到時再有別有用心之人煽風點火,很容易就引起民變,而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就坐收漁利,好一個奸計啊。
這又幫了秦瀲一個大忙啊,可惜那廝永遠不知道感恩,索性好人做到底吧,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逐月快步朝著士兵消失的方向走去,以他的道行來感應,那幾個人就是朝著這個方向,可是追著追著,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逐月這才意識到,這是有人用幻術,來迷惑了自己,既然對方不是普通的凡人,那麼自己用幻術,也不算違反道義。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渾身帶著淡淡的光暈,很快,被人擾亂的道路和意識變得清明,逐月一個縱身,朝著郊外輕掠出去。
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但是郊外草木欣欣向榮,樹葉層層如蓋,消減了陽光的熱度,石子小路綿延向前,盡頭有一座青石建成的亭子。
逐月沿著台階,緩步走了上去,潔白的石桌旁坐了一位妖嬈萬分的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