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幻視了一圈,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大漢的屍體,掀開被單,那大漢臉色蒼白,唇色發紫微張,雙目圓睜,像是死不瞑目。
逐月撥開他的頭發,隻見頭頂有點泛青,但不致命,所以不存在是摔死的。
又把他胸前的衣服撕開,心口處,有一個明顯的,凹進去的手掌印,顯然他是被內力,震碎了心脈,逐月當然記得,當時根本不曾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到停屍房外有交談聲,逐月慌忙把屍體蓋好,快速的隱匿在房梁之上。
幾乎在同一時,隻見幾個官員,走了進來,為首的應該是大理寺卿,他停在那大漢的屍體前,說了一說,“這就是今天剛送來的屍體?”
“是的大人,據環彩閣的老_鴇說,他和人爭風吃醋,打了起來,出大門沒多久,就倒地身亡。”
“這個驗屍的結果可得記清楚了?”大理寺卿又問。
旁邊的人連忙回應,“回大人,已經記清楚了,致命傷是胸口那一掌。”
“恩。”
他們又去查看其他屍體,正準備離開,耳邊卻突然出現了一絲響動,在這寂靜,陰冷的停屍房內,異常的明顯。
幾個人順著聲音看過去,那聲音是從大漢的床上傳出來的,白單下不住地抖動,繞是幾個人見慣了氣勢,也不自覺地遍體生涼。
突然那屍體坐了起來,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他嘴巴好像在動,扭動著脖子,哢哢作響,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大人,詐屍了。”幾個膽小的,渾身像篩糠一樣,兩腿發軟。
他們抱頭鼠竄,想要衝出去,可停屍房的門,突然關閉,幾盞燈火,搖搖晃晃,忽明忽暗,瞬間又熄滅,屋裏頓時陷入黑暗,隻有一道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入,更增加恐怖神秘色彩。
慘淡的月光下,那大漢竟然自己下了床,慢慢地向他們走近,他們辦案無數,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膽小嚇得亂蹦亂跳,幾乎不曾昏厥。
“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殺你的人去。”有人失聲大喊。
那大漢立在了他們麵前,身體散發著冰冷的寒氣,突然,眼底冒充綠幽幽的光芒。
旁邊的隨從,撲通一聲跪下,“我們知道你死的冤,可殺你的人是姓白的,你找他去。”
那大漢竟然搖頭,幾個人麵麵相覷,隻聽得那大漢開口,聲音潮濕又森冷,仿佛從地獄中傳來,在空曠的房間裏,來回飄蕩,“明日有人來提卷宗,望你們如實填寫。”
幾人嚇得魂不附體,哪裏敢不答應。“是是是,求你放心的走吧。”
大理寺卿伸手摸出火折子,頓時屋裏又亮了。
那屍體也在這個時候,撲通倒地,大理寺卿抖著聲音說,“快讓人把他抬到床上。”
房門呼啦打開,那些人,都怪爹娘沒多生兩條腿,爭先恐後的衝了出去。
大理寺卿擰眉,“看來這案子,有冤屈。”
“大人,昨日蘇大人派人來,說這案子我們問不了,還是別自找麻煩了,明日有人提卷宗,如實奉上即刻。”
大理寺卿點頭,幾人快速的離開了停屍房。
逐月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早就知道,這件事是易陽王和和蘇晃一手策劃。
小爺不找他們的麻煩,他們還敢搖尾巴,就等小爺一個一個的收拾吧。
逐月眼睛一眯,在開合間,露出狡黠的光芒,他笑得有些邪氣,身體一提,化作一道白光,從窗戶飛了出去。
早晨的陽光,清新而明媚,雖然天氣冷,但大梁城內,百姓逛街的熱情,依然不減。
整潔的路口,駛來一頂華麗的小轎子,搖曳的流蘇墜,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連旁邊的丫頭都衣著華麗,想必這轎中,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