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瀲隻帶了元徹一個人,元徹自然是十二分的小心,片刻也不敢大意,這個暫且不說。
再說逐月和南宮,二人一起到了嶺南郡,這裏的氣溫和北方大不相同,此刻的大梁,正是寒冬時分,而這裏綠意盎然,和暖如春,到處清香怡人,暖風習習,這裏的民風更為開放,人民更加熱情。
男女的服飾,有些像番邦異族,到和之前在回京的路上,見到的那位蔓菁小姐有些相似。
聽南宮池說,嶺南郡,和南晉的鄰國伽藍接壤,受他們國家的影響,許多民族風俗,和伽藍很像。
眼看著天色已暮,南宮池揚鞭一指,“逐月,我們找個地方投宿吧。”
逐月點頭,兩個人牽著馬,走進了那條整潔,古香的街道深處,不多久,就看到看到了一酒肆,上寫著“福悅客棧”,裏麵還算幹淨,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了進去。
眼皮活便的小二哥,看逐月二人氣質不俗,熱情的過來迎接,“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南宮點頭,說道,“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小二哥笑著把他們引到了樓上,天字一號客房,房間倒也整潔幹淨。
二人十分滿意,小二哥又熱心的說,“小的為二位客官,準備洗澡水,請問待會兒飯菜是到樓下吃呢,還是送到房間來?”
南宮微笑問,“逐月,我們去樓下用餐吧?”
在哪裏用餐,對逐月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所以他點點頭。
小二哥離開之後,兩人在各自的房間放行李,收拾妥當,沐浴過後,南宮池過來敲門,逐月一邊用絲帶挽著頭發一邊開門。
讓他進來之後,南宮無意間看到身旁的桌子上,有一把上好的檀木梳,小巧玲瓏而又熠熠生輝,他拿在手裏把玩,不由得稱讚,“這把梳子材質和款式都十分罕見,梳子中的極品。”
逐月微微皺眉道,“是嗎?我倒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這是秦瀲那廝送的,小氣的要命,我還以為,會送些銀兩做盤纏呢。”
南宮池的臉色立馬變了,放下梳子,心中一沉,竟有說不出的酸楚,這陛下送把梳子,意圖再明顯不過,再觀逐月的神色,淡然如風,看樣子,他並不知道,陛下的深意,但無論如何,你敢和陛下,爭女人嗎?
“喂,南宮,你怎麼了?”逐月看他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忙問道。
南宮池心底一酸,忙整理的情緒,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太累吧。”
逐月信以為真,他一介書生,這麼長途跋涉的,累很正常,所以就說,“用了晚膳,你就回房休息吧?”
南宮池故作輕鬆的說,“別擔心,沒什麼大礙,我有件事要與你商討。”
他看似隨意,但卻在不查間,時刻注視著逐月,看他費力的挽頭發,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我幫你吧。”
“不用了吧。”逐月推辭。
“我還等著下樓吃飯呢,都是朋友,何必客氣。”
說完,伸手把逐月墨黑的秀發攥於掌心,深呼吸,才把心裏不該有的騷動,給壓製了下來。
逐月坐好,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這些事都是錦兒做的,對了,南宮,你覺得那丫頭怎麼樣?”
錦兒是逐月的貼身丫頭,南宮池自然要誇讚,淡淡的說,“錦兒善良,體貼,自然不錯。”
不錯就好,逐月在腦海中,把兩個人放在一起,這幅畫麵,還挺和諧的,心裏打定主意,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撮合兩個人,笑了笑,說,“你剛剛說,有什麼事要與我商討?”
南宮池已經把他的頭發挽好,並悄悄的把幾根梳下來的頭發,撿起來挽好,放在胸前的衣服裏,這才又坐下來問,“你聽說過嶺南王嗎?”
逐月搖了搖頭,但是他已經猜到,南宮池來這裏,是目的的,聽南宮池接下來的話,逐月明白了。
當年南晉剛剛建立,根基不穩時,為了得到休養的機會,也為了穩定地方,在邊疆之地,分封了許多異性王侯,在當時,確實有利於國家,可這種割據必有隱患。
權力是個好東西,誰都想要,許多王侯的臣服,並不是出於真心,隻是形式使然,先皇在時一直想消除這種局勢,但又怕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心。
可這些勢力日益膨脹,雖表麵服從南晉,其實各自為王,近幾年來,不納貢,不朝拜,假以時日,定成禍患。
而這些勢力中,又以嶺南王的反心最重,近年來,嶺南王招兵買馬,加緊操練,反叛朝廷隻是早晚的問題,因嶺南地處邊陲,天高皇帝遠,不知道有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
逐月一臉了然,“原來你是想過來探一探嶺南王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