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逐月被太後傳去看病,秦瀲就明白,這太後的眼線,時刻在關注著承乾宮的一舉一動,所以他想,如果他派逐月送一封挑撥離間信,要不了多久,太和後就會知道。
後來幾天,從他隱晦的,提起那封信,劉太尉顯示出來的神情來看,那封信的內容他根本不知道,看來自己的所有猜測,都是對的。
想當初劉太尉,可沒少為太後出謀劃策,秦瀲已經查了,先皇的死,與他,與杜丞相都脫不了幹係,所以他們,都得為先皇陪葬,不急,一個一個來。
因為朝中事務繁忙,秦瀲已經有幾天,沒見到逐月了,而她也不進宮。
到是讓元徹去傳了幾次,而那個丫頭,十分的不給麵子,簡直就是是恃寵而驕,把自己的話,絲毫也不放在心上。
也不知那丫頭,每天都在忙什麼?有沒有想自己?
早朝過後,待朝臣走盡,他又留下的元徹。
元徹打著哈欠,麵帶倦容,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如今隻得等陛下的吩咐。
秦瀲敏銳的目光,淺淡的落在他上,“問道,怎麼精神不太好?”
元徹忍住了哈欠,“昨晚,和逐月討論兵法,一夜未睡。”
說完,隻感覺渾身一冷,意識到自己太誠實了,這陛下,又吃飛醋了。
看陛下麵色陰鬱,如烏雲摧城一般,讓人有些頂不住,元徹連忙開口解釋,“呃,不光是我們兩個人,還有她的丫鬟和隨從。”
秦瀲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走,隨朕出宮。”
元徹困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也隻能強忍著,恭敬的跟在秦瀲身後。
逐月軒內。
院中的亭子裏,逐月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看著水中,歡快的遊來遊去的魚兒,扔了一把魚食進去,引來魚兒的爭奪,搖曳著尾巴,攪碎了一池清水。
不由得兒歎了一口氣,何事才能功德圓滿的回去,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
這時,隻聽到悉悉嗦嗦的腳步聲,回頭望過去,隻見陳老夫婦和錦兒,一起走了過來。
逐月忙站起來,因為南宮池的關係,他一直把陳老夫婦當成自己的長輩,“天這麼冷,二老怎麼出來了?”
陳夫人笑了笑,被錦兒攙扶著,坐了下來,“逐月啊,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我們心裏感激。”
“都是逐月應該做的。”逐月在她旁邊坐下來。
陳夫人拉住了她的手,“阿池從小是我一手帶大的,就如我親生一般,如今快過年了,沒有他在身邊,我們總覺得心裏……”
她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所以我和老頭子決定,去找他。”
逐月慌忙站起身,“二老,萬萬不可,此去嶺南路途遙遠,二老怎受得了顛簸之苦。”
可是陳老夫婦心意已決,無論逐月怎麼勸阻,他們都堅持要去。
逐月知道他們思子心切,也不能再說什麼了,隻得勉強同意,為今之計,隻有為他們多準備銀兩,以及生活用品。
二老歡天喜地的回去收拾,可錦兒遲遲不過去幫忙。
逐月哪能看不出她那點心思,歎了一口氣說,“你要是想跟著去,就去吧,路上也能照顧陳家二老。”
錦兒忙跪在他麵前,哭哭啼啼,“公子,錦兒舍不得離開你。”
“好啦,別在這兒煽情了,公子在你心裏,遠沒有南宮少爺重要。”逐月歎息,“如若你們能走到一起,公子也是替你高興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去吧。”
錦兒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公子,一定要保重。”這才又退了出去。
逐月望著池子裏的水,像陷入沉思一樣,世間悲歡離合時有發生,也不用太過於傷感。
冷風乍起,她覺得渾身有些冷,這時身上多了一件,毛絨大氅,非常保暖。
她以為是錦兒,也就沒有多想,拉了拉衣服說,“你怎麼又回來了?不著急去見你的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