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措辭非常謹慎,“聖上,世間萬物,各有千秋,本不應該相比,隻是眼緣而已。”
拓拔邕唯有淺笑,掩飾落寞,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著他,不可能死纏爛打,哪怕心裏堵悶至死,可依然能做到,麵不改色。
“那好,如果他負你,孤不會饒過他。”
他說著,伸出長臂,把逐月攬在胸前,言辭誠懇,
“既然你做出決定,孤不會勉強,幸福需要自己爭取,但也要不驚擾別人的幸福,這才是感情的最高境界,孤和你是朋友,自然,就不會令你為難,隻是希望你別給孤機會,你在南晉,隻要秦瀲主動挑事,兩國自相安無事。”
逐月聽聞此言,大喜過望,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腰,當然完全是朋友間的擁抱
“如此,逐月就代天下萬民,謝過聖上了。”
說完輕輕推開他,破天荒的對他行跪拜之禮,“聖上如此盛名,上天自會保楚國千秋萬代,江山永固。”
之後轉身,從窗戶斜飛出去,“聖上,若有用的著逐月的,隻需派人,送一封信到南晉,隻要不違天理,不違道義,赴湯蹈火逐月也再所不辭。”
做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變得十分遙遠。
拓拔邕按了一下,霍霍疼痛的太陽穴,頹然坐下。
太監小心翼翼的在門口稟報,“聖上,探子來報,說玉檀公主……”
拓拔邕猛然抬起頭來,語氣沉沉,“進來說。”
小太監唯唯諾諾,弓著身子,敬畏的說,“奴才見過聖上……”
“少廢話,玉檀公主怎麼了?”拓拔邕心裏頓有不好的預感,目光淩厲,如寒冰利刃一般。
太監縮了縮脖子,撲通跪下,帶著哭聲說,“聖上,玉檀香消玉殞了,嗚嗚……”
拓拔邕眼前發黑,半天才緩過神來,抓住太監的肩膀,把他提了起來,“此話當真?”
太監渾身發抖,“回聖上,絕對可靠,公主就薨歿在南晉天子的寢宮內,和易陽王一起,被秦王逼死的!”
拓拔邕隻感覺頭疼欲裂,慢慢的閉上眼睛,沉默不言,在皇室中,玉檀與他關係最為親密,也是他最愛的皇妹,當初就反對她去南晉,可她不聽,如今落個客死他國的下場。
可是秦瀲,未免太猖狂,殺死他的皇妹,搶了他喜歡的人,這件事定然不能這麼算了。
拓拔邕手緊緊的抓住椅子,目光變得更加凜然,剛剛在逐月麵前的那番說辭,不過是麻痹敵人之意,如今終於有借口,出戰南晉了。
他眸子冷光浮現。招了招手,太監立馬把湊了過去,不知道拓拔邕在他耳邊說什麼,隻見他不住的點頭。
再說逐月,到了禦花園的亭子裏,果然看到元徹,在石桌前坐著,正要過去,卻看到玉扇公主,從遠處的小路上走了過來。
她像是不太高興,猶猶豫豫著不前,又要轉身回去,情急之下,逐月隻好現身喊了一句,“公主!”
元徹這才轉過身來,看到玉扇,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平靜無波,恭恭敬敬的雙手抱拳,“見過公主。”
玉扇的視線,根本就沒看向他,冷哼一聲坐了下,看向逐月,“上次你給我吃的什麼藥,該把解藥給我了吧?”
逐月笑的愉悅,當然不會告訴她是老鼠屎,“五靈脂而已,要什麼解藥啊?”
玉扇問道,“那是什麼?”
逐月眉頭微擰,信口胡說,“是一味中藥,具有疏通血脈,散瘀止痛的功效,公主當時被繩子綁那麼久,正好症。”
玉扇信以為真,沒在追問,語氣不溫不火的說,“你們兩個南蠻子,到楚國來做什麼?”
元徹抿唇不語,哪怕逐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還是不吭聲,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嘛,怎麼一見姑娘家,就成了悶嘴的葫蘆了。
逐月感覺是不是因為,自己在這兒礙事,她剛想溜之大吉,卻被元徹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