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太陽已經落山,屋裏沒有生爐火,冷的如同冰窖一般,逐月再也坐不住了。
她拖著病弱的身體,一步一步來到了承乾宮,可守門的兩個小太監,攔住了她,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
“我要見陛下。”逐月扶著門口的一棵樹,氣喘籲籲的說。
兩個太監趾高氣揚,鼻孔朝天,“陛下在接待貴客,沒時間見你,你還是從哪兒來還回到哪兒去吧。”
逐月動了一下幹燥的唇,忍住心裏的怒火,“煩請你們去通報一聲,他要是親口說不見我,我這就走。”
太監像是懶得理她,兩個人聊起天來,時不時的哈哈大笑,好像旁邊根本就沒有逐月這個人一樣。
逐月心頭窩著火,咬緊唇瓣,硬闖了過去,嘴裏喊道,“秦瀲,你個混球,給小爺滾出來……”
一句沒罵完,渾身就虛飄起來,又被太監一擋,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可是她不死心,忍住最後一口氣,還在大罵秦瀲,“你個縮頭烏龜,畏手畏腳,不是男人,有本事出來見爺,把話說清楚……”
她的罵聲,驚動了郭秉政,他唯唯上前,看逐月姑娘滿身雪水,麵容憔悴,形容枯萎,樣子十分狼狽,心中不忍。
伸手扶她起來,勸慰道,“姑娘,陛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見,聽老奴一句,還是回去吧。”
逐月喘著粗氣,眼前發黑,“郭公公,如果今天他不見我,我就撞死在承乾宮的牆上。”
想她堂堂狐仙,現在都淪落到以死威脅了,真是可悲可笑,她忍不住心頭泛酸,眼圈變得通紅。
郭秉政左右為難,最後歎了一口氣,“好吧,你隨老奴進來。”
那兩個小太監,不樂意了,“公公,陛下吩咐不了任何人,你放她進去,豈不是要連累我們。”
“有事老奴擔著。”郭秉政冷哼了一聲,小太監不敢再說什麼。
逐月到了謝,隨郭秉政進了承乾宮,總覺得這個熟悉的宮殿,給自己一種陌生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心涼了,看什麼都感覺疏離冷漠。
有個小太監找郭秉政有事,他隻得先忙,讓逐月先在亭子裏等他,他忙好,就過來幫她通報。
逐月心裏冷笑,果然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會見風使舵,郭秉政也在怠慢自己,宮裏的人如此對待自己,無非就是有人縱容,他走後,逐月當然不會坐在外麵等。
她舒了一口氣,直接走向了宮殿,遠遠的就聽到裏麵傳來,輕鬆愉悅的交談聲,是秦瀲和一個姑娘。
那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出穀黃鶯,可是又特別的熟悉,逐月腦子發昏,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