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泉,從蔓藤纏繞的假山上,傾瀉下來,蜿蜒曲折,不知流向何處。
白雲飄飄,遊蕩在山_峰間,像極了美人腰間的絲帶,隨風縹緲浮動,景色美不勝收,令人心曠神怡,片刻陽光升起,煙霧散盡。
逐月不知昏睡了幾日,睜開了迷蒙的眼睛,隻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寬大而柔軟的床上。
身上蓋著淺色的薄被,雪白的帳幔,被金鉤掛起,她揉了揉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雅致的繡房。
物件擺放的錯落有致,處處透著精美,和低調的奢華,可見主人的用心。
花香撲鼻,從開著的窗戶外飄落進來,陽光明媚,讓屋子裏暖洋洋的。
逐月收回視線,手掌伸的麵前看了看,她又變為人形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沒有了疼痛,想必身上的毒已解,現正在慢慢的恢複。
她撐著床坐了起來,隻見一個小丫頭,掀開簾子從門外進來,笑嘻嘻的說道,“姑娘,你醒了。”
逐月坐直了身子,一時有些發懵,“我這是在哪兒?你是……”
小丫頭倒了一杯水給她,“姑娘,我叫初瑤,是謫君上仙安排我來侍奉你的,這是斜月宮啊,我去告訴上仙,你醒了。”
逐月懵懂的點了點頭,視線跟隨著她的身影,飄向了門外,下了床,走了出去。
屋外的陽光正好,微風和暖,她沐浴在陽光下,感覺像重生了一樣,仰著頭,笑容慢慢的爬向了嘴角。
再一睜眼,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色人影,把她驚的後退了幾步,被石頭一擋,眼看就要摔倒。
謫君伸出手臂,攬在了她的腰上,唇角向上彎起,“你終於醒了,身體可好些了?”
逐月穩住了身形,輕輕推搡了他一下,抬起手臂,做了一個孔武有力的動作,“好了,我睡了很久嗎?”
謫君的笑容,有些晃眼,“是的,三天三夜。”
“謫君,多謝你!”逐月說。
謫君臉上的笑容,變得淺淡,“你與我客氣什麼,你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這是你的權利,懂?”
逐月心頭一沉,躲開了他灼熱的視線,正落在旁邊白茫茫的池塘上,用手指了指說,“你看那荷花開的多漂亮。”
她轉移話題,謫君隱藏了眼底淡淡的失望,長臂一揮,抄入她的腋下,下一刻,逐月雙腳離地,慢慢的飛了起來,雲遊在一望無際的,池塘上空。
逐月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飛起過,竟然有些頭暈,感覺到遠處的山,也在旋轉,轉得她胃裏泛酸,酸味湧向喉嚨,咽了一口,才壓下去。
謫君輕輕的在耳邊提醒,“你不是要看荷花嗎,怎麼淨往上看?”
逐月這才垂下視線一眼望去,滿眼碧色,荷葉層層如蓋,荷花點綴其間,偶有鴛鴦在水中戲水。
觀賞美景,本是令人心情愉悅的事,可是她有些不舒服,謫君看她臉色微變,連忙落在了池中心的亭子裏。
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嗎?都怪我,你久病初愈,應該靜養的。”
逐月捂住了胸口,緩了一口氣,胸中的悶澀才好了一些,“沒事,就是有些胃脹。”
謫君擰起了眉頭,扶著她,沿著長長的木橋,回到了房間。
初瑤準備了精致的羹粥,謫君讓逐月坐下,把細致的碗端在手裏,輕輕吹了幾下,柔聲說道,“來,吃點東西。”
羹粥色澤透亮,那甜糯的香氣,縈繞鼻端,看上去十分誘人,逐月接了過來,還沒放在嘴邊,胃裏不合時宜的翻滾了起來,她捂住了嘴,忍的眼淚都出來了。
喝了一口水,才算好點,抱歉的笑著說,“病太久了,出現了恐高,現在暈的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