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菁公主往正廳裏走去,她心裏半信半疑,剛剛那個人說,不出三天,陛下就會看上自己,這也太扯了吧。
是想,那麼短的時間內,人心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改變,難道那個人是騙子,可自己與他萍水相逢,他為什麼要騙自己。
再說了,那個人淩然正氣,容貌傾城,讓人信服,不像會騙人的。
她惴惴不安的推開了門,烏柏站得筆挺,顯然是正在等她。
他目光沉沉,嚴肅的問道,“秦瀲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菁內心惶恐不安,笑的勉強,“他……”
烏柏眼神淩厲,“咱們伽藍人,是有誌氣的,他若不願意,咱不強求,不要丟了皇家的顏麵,堂堂公主,有大把的人爭著娶,難道還高攀了他不成?惹急了我,回國後,我就聯合楚國,踏平南晉,哼!”
“不是,他沒有不願意,他,他後天還約我一起出門呢。”風菁眼神閃爍,心裏不安,“他曾許諾,怎會反悔,隻不過,他,他說太後新喪,不宜婚嫁,所以……”
“果真如此嗎?”烏柏神色緩和了不少,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他可以說明,隻字不提,未免太怠慢了吧。
“是的。”風菁肯定的點點頭,索性信口開河起來,“他是想向你說明的,又怕你說他故意找借口,所以才偷偷的跟我說的。”
烏柏這才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去休息吧。”
風菁暗自舒了一口氣,慢慢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秦瀲手扶著額頭,坐在桌子後麵,思緒神遊方外,他從抽屜裏麵,掏出逐月的畫像。
她笑容俏麗,秦瀲那死寂的心,跳動了一下,手指,在上麵輕輕的撫摸,嘴角慢慢的上揚。
吱呀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輕微的腳步聲,秦瀲有些不悅,抬頭想要怒斥,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時,他卻愣住了。
心髒像突然要停止一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頭嗡嗡的作響,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人還在。
她一身淺粉色的宮裝,臉色白中透粉,眼波如水,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似笑非笑。
秦瀲站了起來,因動作太猛,頭腦恍惚了一下,險些又重新坐回去。
控製不住渾身血液的翻滾,他快步從桌子後麵繞了出來。
幾步跨到她身邊,站在她麵前,渾身都在發抖,心中萬千情緒,卻不知該怎麼開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逐月,真的是你嗎?”他心中酸澀難忍,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是在做夢吧?”
女子輕輕掙紮了一下,神情有些怔愣,原來如此,那個男人說有辦法,讓秦瀲看上自己,原來是讓他產生了幻覺,把自己看成了別人。
秦瀲心如鹿撞,臉色蒼白,身體離開一些,目光凝在她臉上,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真疼!
他臉上浮現了,久違的笑容,“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身體可好些了,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風菁公主心裏五味雜陳,原來他的冷漠是針對別人的,當麵對那個叫逐月的女子時,他就會展現全部的柔情。
雖然他是對別人說,但是真真切切感受的卻是自己,風菁很快帶入了角色,“我身體好好的,我知道你有苦衷,想念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
秦瀲大喜過望,又重新把她攬在了懷裏,“你真好,如此大度,善解人意,我秦瀲發誓,以後絕不再惹你傷心,其實我也在折磨自己,你看我都瘦了。”
風菁公主,仰視的他,他雙頰微陷,神情憔悴,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神采奕奕,攬住了他的腰,“好,這句話我記下了,你若再負我,我就不客氣。”
秦瀲摟緊了她的身體,“不敢,也不舍得。”
又捧住她的臉,“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風菁公主眼珠子轉了一圈兒,“陛下,我算是重生,現在是全新的我,逐月這個名字不吉利,我想改為萌兒。”
萌兒是風菁公主的小名,很少有人知道。
“隨你喜歡。”秦瀲言聽計從,“萌兒也不錯。”
風菁公主輕笑,“那以後,我就是萌兒,可別喊錯了。”
秦瀲嘴角含笑,“我記清楚了。”
說著又攬著風菁的肩頭,輕聲的說道,“我們出去走走,我有許多話,要和你說。”
風菁公主點了點頭,挽著他的胳膊,走出了承乾宮。
正端著茶水進來的郭秉政,一頭霧水,一臉懵逼,抓了抓花白的頭發。
是自己老眼昏花了,還是陛下魔怔了。
明明昨天,陛下還據公主於千裏之外,怎麼今天,倆人就這麼好了,他抬頭看看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躬身行禮,陛下都沒看他一眼,扶著公主,有說有笑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