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鮮血染紅了草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也變成了屍體,士兵們都很年輕,但他們卻被戰爭拖入了不歸之路。
每個人都麵目猙獰,如地獄來的索命閻羅,將軍在遠方揮舞著長戟,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
這便是戰爭,掌權人用戰爭維護自己的威嚴和利益,可又有多少人想過,那些新魂舊鬼的白骨何處安放。
晉軍已經背水一戰背,不能取勝,便隻有死。
這一仗,從晌午打到第二天早上,殘暴程度,難以想象,最後元徹取了楚國大將的項上人頭,一雪前恥,並奪回城池,凱旋而歸。
楚國軍營。
拓拔邕渾身氣場逼人,冷如寒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怎麼也不相信,晉軍能以少勝多,更不相信元徹怎麼會出現在戰場。
更可氣的是,楚國中的幾個部落,竟然蠢蠢欲動起來,讓他分_身乏術。
副將如臨深淵,小心謹慎地向前,“聖上,之前我們營中,不是來了一位得道高人嗎,何不向他請教一二?”
拓拔邕目光鋒銳,麵色沉肅,那個人,確實有些本事,隻不過他清高的很,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恣意妄為,誰也不放在眼裏,更不會聽別人的指派。
恰在這個時候,拓拔邕無意識的回頭,神色一怔,隻見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不知何時來的,他正在長案後坐著。
姿態慵懶,又漫不經心,慢吞吞的把玩著手裏的杯子,仿佛這世間隻有他一人似的。
拓拔邕雖然心裏不悅,但是也沒說什麼。
那男子連眸子,都是空洞無物的,他像半死不活一樣,“聖上何必憂愁,在下倒是有一計。”
拓拔邕聽後,神色複雜,但是也隻有一試了。
元徹打了勝仗,三軍將士,無不群情激奮。
秦瀲的的胳膊,雖沒有完全恢複,但是隻要不劇烈活動,也沒什麼大的阻礙。
慶功宴,身為一國之主,當然要出場,說一些稱讚,又鼓舞士氣的場麵年的話,接著就是相互奉承,拍馬屁,吹牛逼,最後才是不分大小的一醉方休。
元徹喝了一半,就借口不甚酒力,要回營休息。
秦瀲雖然表麵上,和將士們把酒言歡,暗中卻在注意元徹,這小子雖然不嗜酒,但是酒量也沒這麼差,他這麼匆匆離席,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瀲也借口胳膊上的傷,不宜過多飲酒,先回去休息了,兩大領導都離開了,將士們更能開懷暢飲,落得自在。
再說逐月,晉軍大勝的消息,她當然也知道了,隻是元徹這個家夥,當初答應自己的,隻要一有喜訊,立馬給自己做烤雞。
這都幾天了,他連個鬼影子都不見,逐月躺在自己建造的,簡易帳篷裏,百無聊賴,真想喝點酒啊。
可是,身為懂點醫術的人,她知道孕婦是不能喝酒的,手摸著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隆起的小腹,感動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忍不住彎起嘴角,暗自忖度,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一定要長的像自己,千萬別像秦賤人,長得醜不說,心腸還壞!
突然又不安的坐了起來,萬一生出個小狐狸,帶毛的那種,那可如何是好,轉念一想,那也沒關係,大不了帶回山裏一起修煉。
就怕生出個半人半妖來,狐狸臉人身,或者人臉狐狸身,那可就,有點嚇人了。
逐月自行腦補了那種畫麵,忍不住噗嗤笑了,餘光就看到門口,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
逐月眼皮跳了跳,如果沒看錯,這個人,是秦瀲吧,他怎麼會來到這兒。
這種情景,就像是逐月對著他笑一樣,特麼尷尬。
秦瀲和她的目光撞個正著,很明顯的,瞳仁收縮了一下,逐月連忙收斂了笑容,變得一臉的冷若冰霜,拉著被子把頭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