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暗暗甩了他一個冷眼,這帳篷本來就小,他一進來,就顯得擁擠,怎麼看怎麼都礙眼。
沒再看他一眼,站起身來,就朝外麵走去,秦瀲心裏慌了,怕她這樣一走,又不見蹤影。
幾步跨過去,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身體,心裏一急,“逐月,我們拋開過去,不計前嫌,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以一國之君的名義發誓,如果再惹你難過,我秦瀲任憑你處置,再不敢打擾你的生活。”
不計前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你想怎樣就怎樣。
逐月感受著他的溫度,身體一時有些僵硬,掙紮了幾下,他反而箍的更緊,好想這樣運功,一巴掌打死他。
秦瀲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語氣誠懇,又有些急切。
“這段時間,我過的一點兒都不好,無心做事,無心處理朝政,滿腦子都是你,午夜夢回,想著你的容顏,會不自覺發笑,可抓不住你的身影,又會陷入深深的惆悵。”
他胸中悶澀,緩了一口氣,“我時常慚愧,又自責,所有一切過錯,都是因為,我太過於無能,無法保護你,在你受傷之時,更沒能力護你周全,你我之間的誤會,責任全在我,是因為我不夠強大,但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一直都沒有負你,請你相信我,你看看我,都瘦了。”
瘦了,那是日夜操勞過度,累的吧,逐月嗤之以鼻。
可能換成是其他女人,又要被他感動了,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逐月知道這個男人的話,不能信。
她無所謂地笑了,語氣中帶著譏誚,“陛下,我現在恢複了,功夫又精進了不少,是不是又有利用價值了?”
她聲音清脆,悅耳動聽,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樣,可她終於開口了。
秦瀲雙臂收緊,臉頰貼在她的頸項上,閉著眼睛,輕輕的磨蹭,“逐月,你終於理我了。”
逐月蹙眉,不是打定主意,不說話的嗎?唉,就不是一個能閉嘴的人。
既然開口說話了,那索性就把話說清楚,掙開了他的手,轉過身來,視線冷漠,看他,就和看旁邊的大石無異。
“對不起,我白逐月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是有氣節的,好馬不吃回頭草,況且那草也並不好,吃了硌牙,我有了更鮮美多汁的草。”
她冷笑了一聲,“如果你是男人,就請像個男人,既然做出選擇,就堅持下去,別讓我看不起你,所以別在這兒礙我的眼,我有潔癖。”
逐月這幾句話說的,可謂又毒又狠,秦瀲了解她,嘴上從來不饒人。
被她諷刺幾句,哪怕是被她破口大罵,秦瀲也能承受,唯一怕的就是她一直不原諒自己。
但是也知道,讓她放下心中的芥蒂,並不能急於一時,所以秦瀲決定采取懷柔政策,不是一味的把自己的意識強加於她,引起她的抵觸。
說的再多,都不如行動,而是潤物無聲的,讓她抗拒不了自己。
秦瀲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目光柔柔,望盡她的眼睛,“你說的對,我不是男人,所以我之前做的選擇,不想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