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這個時候,拓拔邕依然很能沉住氣,他勾著唇角,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見玉扇站了起來。
他目光製止她,可是玉扇根本就不看他。
她跳上場去,看著元徹又氣又恨,“小的不才,請元將軍不吝賜教,請。”
元徹眯了一下眼睛,情緒有些複雜,如果真出手打她,恐怕她過不了兩招,如果不出手,關係到國家尊嚴和利益。
他短暫的思考,最後還是以國為重,目光凜然,一身正氣,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似的,“請,念小兄弟年紀尚幼,我讓你三招。”
玉扇心裏大怒,提著長劍就砍了過來,“哪個要你讓,看招。”
元徹根本沒接招,一轉身輕鬆的躲過,玉扇心裏氣憤,又持劍刺了過來,元徹又輕鬆閃過,果真讓了她三招兒。
玉扇今天就是衝著元徹來的,她咬了咬牙,又衝了上去,以元徹的實力,兩招就可以把她打敗,但是他畢竟顧念舊情,不想讓她輸得那麼難看。
一直連三成的功力都沒用,哪怕就是這樣,玉扇公主已經很吃力了,手忙腳亂,無法左右逢源。
她突然站定了身子,舉起長劍,想自己的脖子刺去,元徹幾乎沒有思考,伸手就去搶奪她的劍。
可是在這個時候,一把短刀抵在了小腹上,元徹的反應也是十分靈敏,他轉而抬手,鎖住了她的咽喉。
玉扇本以為用計能打敗他,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快。
兩人都被對方挾持,那隻能算是平手了。
既然平手那就是還未分出勝負,玉扇雖然沒贏,但也為楚國掙得了機會。
元徹有些懊惱,主動向秦瀲請罪,秦瀲沒有說什麼,抬手讓他坐下。
這時拓拔邕主動提出,比試嘛,就是為了分出勝負,聽聞南晉陛下,常年征戰沙場,武功不俗,不知可有幸,請教一兩招兒。
秦瀲笑了,隻怕前麵搞那麼多陣仗,全是掩人耳目,他主要的目的是自己。
秦瀲當然不會怕他,既來之則安之,無論拓拔邕如何,都奉陪到底。
他扯掉了身上的錦衣,淡然一笑,以淩空的姿態,落入了場中央,高大挺拔的身軀,卻如羽毛一樣輕盈,半分塵埃都未激起。
拓拔邕心裏驚歎,他之前從未把秦瀲放在眼裏,此刻看他露出這一招,心裏明白,他功夫果然在自己之上。
拓拔邕神色有些遲疑,畢竟這關乎到國家的命運,他不知道今天這個賭局,到底是對還是錯?那個高人到底能不能信?
但事已至此,更沒有退縮的道理,拓拔邕緊跟著,也躍入了比武場。
兩國軍君之間的比試,自然把氣氛推向了高_潮,圍場外格外安靜,眾人都屏氣凝神,等待這千載難逢的畫麵。
拓拔邕半眯著,遲遲不動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秦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就在這個時候,拓拔邕突然睜開眼,神目如電,整個人的氣場,分外的強烈。
秦瀲也算是內功深厚之人,可是此刻,被他身上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逼的肌肉緊繃,隱隱覺察到,不同尋常,拓拔邕的功夫,仿佛在刹那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秦瀲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隻怕這一次,不光是國土丟失,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個問題。
但是他毫無畏懼,“聖上,請出招吧。”
拓拔邕抬起頭來,眼底的光芒清冷逼人,那種刻骨的恨,絲毫也沒有隱藏,他勾唇,“請!”
話一落音,四周的空氣,凝滯的令人窒息,誰也看不出他是怎麼出手的。
秦瀲感覺四麵八方都是他的影子,掌風如疾風驟雨,無孔不入,讓人沒有喘_息的機會。
他繞是武功不錯,也毫無還手之力,就算能還手,他也不敢,因為隻有一動,就更無法自保。
隻能仗著身法輕靈,驚險的躲避,但是也頻頻遭遇險招。
就在秦瀲覺得,在生死邊緣徘徊時,拓拔邕掌風如電,射向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