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這個提議,看上去滴水不漏,玉真聖母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期盼的看著謫君,希望他能夠看到自己的暗示。
誰知謫君根本就沒有看過來,隻是對玄穹鞠了一個躬,說道,“陛下,南棲私自來到玉隍殿,是有不對,但是要說錯,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請她來的,想讓她見證兒臣被冊封的盛況,況且她來玉隍殿,並沒有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如若這樣也要受罰,豈不是和天庭的寬厚仁慈相背,兒臣剛剛受封,以陛下的慈悲,必不會治她之罪,如若真要懲罰,就懲罰兒臣。”
他這番說辭,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又盛讚了陛下的品格,可謂說的很圓滑。
玄穹大帝微微頷首,“眾愛卿覺得如何?”
文武大臣,能做到這個位置,察言觀色是第一課,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也當然知道,這個南棲姑娘是在謫君心裏的位置。
他們還是不要於太子為敵才對,紛紛說道,“太子所言極是,太子如此仁政愛民,是三界之福,可喜可賀啊!”
緊接著那些大臣又是一陣吹噓,吹了玄穹,吹謫君,引來南棲暗中撇嘴。
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南棲循著視線看過去,隻見謫君看過來,他眼波流轉,似乎有什麼情緒流出。
他對玄穹大帝行了一個禮,“陛下,如今已經禮畢,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上前牽住南棲的手,快速的退出了玉隍殿,玉真聖母心中怒火燃燒,幾乎氣吐血,暫且不說。
且說謫君把南棲帶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情緒波動的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
“南棲,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從那次鯤鵬給他送信,說南棲被困在幽蘭宮,讓謫君前去搭救,他沒作任何猶豫,立馬趕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開始。
他就以為南棲被薛蟬衣推入爐中,煉為灰燼,當時還一怒之下,要了薛蟬衣的命,並因此和母親之間的關係,陷入寒冬。
之後,又無意中,聽到母後和父皇的談話,他們提到南棲,謫君才知道她還活著,但是並沒有親眼所見,今天一顆心才算放回肚子。
慶幸,她平安無事,謫君心裏,感激上蒼,幾乎沒有語言,能夠形容他心中的喜悅。
特別是南棲還對他笑了笑,謫君控製不住,想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
可是南棲,卻伸出手掌,擋在了他的胸口處,搖了搖頭,半開玩笑的說,“謫君,先說好了,好朋友不能摟摟抱抱的。”
謫君認真地打量著她的神色,她眸子清澈如水,帶著淺淡的笑意,他仔細辨別,裏麵沒有任何對自己的依戀,也沒有女性,在被男人看時所有的羞澀,可能隻有友情。
這個意識,讓謫君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的情況,我都聽說了,你和鏡天之間,已經沒有可能,難道就沒有想著,重新一段感情嗎?”
南棲咬了一下唇,“謫君,我一直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現在,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生活,至少目前,還沒有為個人打算的想法,我感覺,我們做朋友時,相處得更加輕鬆自在,過命之交,你敢不敢?”
謫君抓住她胳膊的手,收緊了一些,眸中隱藏住所有的情感,愛而不得有很多種選擇,有人選擇等待,有人選擇放棄,有人選擇毀滅。
放棄他不甘心,毀滅他不忍心,所以,隻能讓自己傷心的來等待,或者可以再從朋友做起。
謫君輕歎了一聲,鄭重的點了點頭,“你早已是我用生命保護的朋友,敢不敢這種問題,你還好意思問?”
南棲看他的神情無波無瀾,心裏也輕鬆了不少,張開雙臂,笑著說道,“那就來個,好兄弟式的擁抱。”
謫君無奈的笑了,好兄弟,這個詞,聽上去怎麼那麼別扭啊,但是還是配合她的情緒,伸出了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