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沉默了一會,目光從葉青櫻身上落在阮素臉上,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嗯。
阮素驀然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都沒有發覺,用盡了所有力氣平靜道:“你們聊,我先上去了。”
說完轉身就快步走上樓,脊背挺直像是在宣示自己不肯服輸的驕傲。
沈淵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緊。
“阿淵,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葉青櫻抬頭,一臉懵懂和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緊張。
沈淵搖搖頭:“沒有。”
“那阮素怎麼就走了啊?”葉青櫻搓著衣角,“我還以為我說錯了話……”
“大概是她今天心情不好。”沈淵淡淡道,眸中卻閃過不易察覺的暗色,“我上去看看。”
說完也沒等葉青櫻說話,轉身就上樓了。
阮素的門是虛掩著的,沈淵敲了敲門然後推開,不出意外的她正襟危坐在床邊,一雙黑眸抬頭看向他。
她的眼裏包含著無數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沈淵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他的心髒忽的快了起來,一種不舒服的感受順著心脈蔓延。
他很不適應這種感覺,所以下意識的將這種情緒壓了下去,說話聲音就意外的溫和了幾分:“青櫻並不是我的未婚妻。”
他用這樣輕柔的聲音說出青櫻兩個字,讓阮素的心驟的疼了一下。
他走到阮素麵前:“你不要誤會。”
誤會?
阮素咬了咬唇,好一會才開口:“可她不是這麼說的。”
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個叫葉青櫻的女生,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而他也並沒有反駁。
“青櫻的爺爺,和我爺爺是故交。”沈淵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青櫻的父母都在國外,而葉爺爺身體不適,所以在三年前,葉爺爺將當時剛上大學的青櫻,送到了我這裏,希望我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她。”
“然後就照顧成未婚妻了?”阮素的語氣裏帶著酸意。
沈淵薄唇微抿:“我和青櫻自幼相識,在我眼裏,青櫻就是個孩子。”他走到阮素身邊坐下,看她板直著身子一動不動,眸中漾開一抹淺笑,“她說和宿舍的人處不好,所以我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又給她請了專門的保姆和家教老師,本是衝著葉爺爺的麵子,沒想到卻讓她誤會了。等她放暑假回去之後,就和爺爺說我喜歡她,要和她訂婚。”
“我沒有同意。”
沈淵似是想到了往事,走神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告訴爺爺,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爺爺最疼青櫻,從不舍得對她說重話,所以這話終歸還是沒說出口。我本打算等青櫻回來,就把這個決定告訴她,卻沒想到出了意外。”
他微微歎氣:“那年爺爺身體不好,我剛接手他手下好幾個生意,得罪了不少人,差點被槍殺,是葉青櫻救了我,卻因此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年,醫生說她可能會一輩子都是植物人,沒想到今天竟然醒了過來。”
阮素聽的離奇,雖然還知道自己在生氣,卻忍不住問道:“怎麼突然會醒?”
一般的植物人除非是遇到巨大的刺激,或者是特殊情況才有可能清醒,而且幾率很低。葉青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卻突然醒來,怎麼想都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