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一隻大手揉捏著，原本沒有想清楚的事情，卻在這樣的寒風冷夜中，一點一點的想明白了。
為什麼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是希望她留在身邊；為什麼他看見關立軒和阮素這麼親密他會生氣；還有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撓心撓肺，做什麼事都不自在，之前還在公司發了好大一通火，就連助理都說他現在變了。
所有的一切，他在這一刻忽然就想通了。
亦或者，這個心思早就埋在他心底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罷了。直到現在失去了，他才知道心裏那種難受的念頭是什麼。
是愛。
他愛阮素。
可惜他到現在才知道。
沈淵握緊手機，仰頭靠在後座上。
阮素，你到底在哪裏？
……
阮素此刻已經到了關立軒的家。
關立軒扶著她坐到沙發上，過了一會門鈴就響了，阮素側耳傾聽，聽見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然後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傳來。
應該是私人醫生來了。
果不其然，緊接著一個陌生聲音響起：“您好，我是李彙豐，是來給您看病的，可以說下您的病情嗎？”
阮素將自己看不見的事情告訴了他，又詳細說了下車禍撞到的部位。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撞到的位置是哪裏，因為她醒來的時候頭就被包的嚴實，隻隱約記得腦後和腦門上都有撞到。
“我可能要拆開您的紗布看一下。”
阮素猶豫了片刻。
她倒不是怕疼，而是不知道傷會不會很嚴重，有關立軒在邊上，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先出去買點東西，彙豐，這裏就交給你了。”聽口氣關立軒似乎跟這個醫生很熟，隻聽到李彙豐嗯了一聲，然後就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聽到關門聲。
聽到關立軒出去了，阮素鬆了口氣，衝著李彙豐的方向點點頭：“那你拆吧。”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李彙豐說話間，幹脆利落的幫她剪開紗布。
盡管他的動作很輕柔了，但扯動傷口，還是讓阮素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你和立軒是什麼關係？”李彙豐忽然開口。
阮素愣了一下：“算是朋友吧。”
“算是？”李彙豐音調上揚，“我可是頭一回看見他帶女生回家。”
“是嗎？”阮素不好意思的笑笑，“關大哥是個好人，他也是看我困難所以才幫我的。”
李彙豐沉默兩秒：“在我印象裏，他並不是個樂於助人的人。”
阮素一頭問號。
在阮素對關立軒的印象裏，她的大哥一貫是個好人，待人溫和，彬彬有禮，有什麼困難找他，都會第一時間解決。
怎麼看，都是樂於助人學雷鋒的表率。
怎麼到李彙豐嘴裏，就變了一個樣呢？
阮素思考間，李彙豐已經檢查好了，幫她上了藥換了新的紗布，才道：“應該是淤血造成的結塊，影響了視神經，等血塊消失，自然就看得見了。”
“也就是說，我不會一直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