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蒼白的臉上才算是浮現出一絲笑意。若每個人都可以如她這般就好了，這世界上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悲傷了。
“咚咚咚。”
外頭傳來敲門聲。
阮素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輕咳了一聲道：“進來。”
門推開，進來的人出乎阮素意料：“關大哥？”
來人正是關立軒。
關立軒手中捧著一束花，戴著那萬年不變的金絲邊眼鏡，衝著她溫和的笑：“看來我來的正巧，你什麼時候醒的？”
“沒多久。”阮素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你的事在網上已經傳遍了，雖然添油加醋的信息不少，但你住院的事情我想並沒有假，所以托人查了你的行蹤，就知道你在這家醫院裏。”關立軒放下花，拿了花瓶將花插上，“我來了好幾次了，你都沒有醒。”
阮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網上肯定說的很誇張吧？”
“不用管他們怎麼說。”關立軒在床邊坐下，擔憂的看著她，“你臉色還是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應該是剛醒的原因，沒有活動就沒有血色。”阮素摸了摸臉，“倒是關大哥，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還特意跑來看我，一定耽誤你工作了。”
關立軒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怎麼一段時間沒見，跟我這麼生疏了？”
“我隻是覺得辛苦關大哥了。”阮素每次一見到自家大哥，自然就生敬畏之心，不由的語氣就恭敬起來。
說來也奇怪，大哥對她是家中最好的，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怕他，大概是小時候大哥總喜歡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給她講道理吧。
事實上她現在的很多人生觀價值觀，都是她大哥教育出來的。
在這一點上，阮素非常感激關立軒，否則在那樣的家庭下長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或許會變成第二個關妍歌也未可知。
提到關妍歌，阮素倒是想起一件事，不由脫口問道：“關大哥，你最近回家了嗎？”
關立軒愣了一下，不知道阮素為什麼會忽然關心這個問題。
好在阮素立刻反應過來，解釋道：“我前幾天去醫院的時候，撞見了關妍歌，她似乎和林如菲在一起。”
“林如菲？”關立軒眉頭緊皺，“不是說她和楊逸航合謀，害死了阿月嗎？”
阮素麵露冷意：“是，但你的好妹妹現在正將她帶回家裏保護著呢！”
一想到之前在警察局裏，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當著她的麵，保護一個殺害自己的凶手，阮素就感覺心髒被狠狠揪了一下的痛。
盡管她知道，從小母親就不喜歡她，但她沒有想到，母親竟是連她的生死都不在意。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否則為什麼母親對她的態度和對關妍歌的差那麼多，甚至待一個路人都比待她好。
阮素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
那些陳年舊傷早就沒有了，可疼痛似乎還刻在骨子裏，無法褪去。
關立軒看見她的動作，眼神不易察覺的閃了一下。
這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