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心情非常複雜。
她一方麵暗自慶幸沈淵喜歡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曾經的她，但一方麵又很糾結，因為關月再也不可能回來了，現在的她，是阮素。
車內的溫度以可感知的程度迅速涼了下去，司機大氣也不敢出，有一種暴風雨欲來的感覺。
沈淵終於沉聲開口：“當初我確實是抱有私心。”盡管早已猜到這個答案，但阮素心裏還是泛著酸楚。
一個交易而已，她卻傻傻的動了心。
上過一次當的人，又上了一次，還陷的更深，真是丟人。
“可是現在，我確實決定跟你在一起。”沈淵卻又道，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我很清楚你是誰，也不會將你作為阿月的替身。”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夏真？”阮素看著沈淵突然暗下來的臉色和眸中一閃而逝的痛楚，心裏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她急需要沈淵一個肯定，需要確定他心裏到底是不是有她的。更何況，她都不知道自己年幼時什麼時候和沈淵有過一段過往，她現在很懷疑，沈淵會不會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而夏真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和她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甚至性格脾氣愛好也非常相同，她不得不去想一個可能性……
她的猜想從沈淵的話中得到了驗證：“如同夏真昨日問我的，我不能肯定，關月確實是我要找的人。”時隔多年，她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不過是憑借著這張熟悉的臉和性格，來揣測她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阿月。
他一直以為，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和她一樣的人了，可看到夏真，聽到夏真說的那些夢話，他確實有過動搖。
“那你現在確定了嗎？”阮素的手心裏是細密的汗。
有冷氣從唇邊微滑過，沈淵垂眸：“沒有。她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從六歲開始。”
六歲？
這麼巧？
阮素險些沒脫口而出，她也是六歲時生了場病，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
阮素記得上次針對身份的事她問過夏真，夏真告訴她，自己從小到大的事都記得很清楚，確定沒有一個孿生姐妹，怎麼到了沈淵這裏，就變了說詞？
阮素突然有種自己忽略了什麼的想法。
但她看著沈淵皺起的眉頭，把這個想法給咽了回去：“所以你現在覺得你找錯了人，你要找的阿月，其實是夏真？”
沈淵抬起眼瞼：“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她，你要怎麼樣？”阮素諷刺的勾了勾唇，眼底卻滿是冷意，“跟我分手，跟她在一起嗎？”
她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上，但凡沈淵有一丁點猶豫，她會現在下車就走。
沈淵卻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企圖，按住她的手，皺眉道：“我說過，你可以多給我一點信任。”
他一把將阮素拉了回來，整個人貼近她，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既然我已經選擇跟你在一起，那麼她是不是還活著，到底是誰，都不會影響我跟你在一起的這個決定。”
“可你不是說，她對你很重要嗎？”阮素癟癟嘴。
“是很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找到她，跟她相認，將她帶回沈家。這些年她所受的苦，我希望可以加倍補償她。”
“那假設她提出要跟你再續前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