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傳來沈淵的喊聲。
阮素腳步沒停。
然而沈淵步伐比她大，還是快很多，兩三步趕上了阮素，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硬是讓她麵前自己，沉聲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阮素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你怎麼出來了？好不容易和阿月見麵，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吧？”
沈淵眉頭緊皺：“你生氣了。”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沒有！”阮素下意識的否認。她才不想被認為很小氣呢！
沈淵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眼睛：“我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是阿月。”抓著她胳膊的手指稍稍放鬆，“阮素，你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能找到她，我真的很開心。”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所以才會產生危機感。
她有一種感覺，沈淵要離開她了。
“如今夏真還受著傷，醫生說新傷加上舊傷，怕會引起腦震蕩，我必須留在醫院裏照顧她。”沈淵接著道，看著阮素愈發蒼白的臉色，“最近我不在家，如果遇到什麼事，你就打給我或者孫思珍。”
阮素低低嗯了一聲，垂下了眼眸。
“還有一件事。”
沈淵忽的將她抱住。
阮素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她的眼圈不爭氣的紅了。
沈淵的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我曾經答應過要一輩子照顧阿月，保護她，她為我付出太多，我一定要遵守承諾，但是在剛才她告訴我她是阿月的那一刻，我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人，卻是你。”
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帶著濃重的歎息：“在那一刻我就已經清楚，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到底是誰。我依然會遵循對她的承諾，照顧她到病好為止，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選擇放棄你而跟她在一起。阮素，你要相信我。”
他從未用這樣語氣跟她說過話。
那樣真誠、溫柔的在她耳邊說。
你要相信我。
阮素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使勁抽了抽鼻子，想讓眼淚縮回去，但還是不自覺的落了下去。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意外的並不是苦澀的味道。
“我明白了。”
不知過了多久，阮素輕輕推開他：“你去吧。”
“阮素……”
“我等你回家。”阮素抬起頭，眼裏閃動著晶瑩的光，再度重複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
沈淵彎了彎唇角。
“好。”
阮素回到車上，孫思珍坐在副駕駛座，不斷轉頭看她，滿臉的擔憂。
直到快開到沈家，孫思珍才忍不住開口：“你……”
“麻煩你幫我一個忙。”阮素突然道，“你那裏應該有夏真的資料吧，你能不能去一趟夏家，幫我問問附近住的人，看看夏家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特別的事？”孫思珍不解。
“我之前聽季延說，夏真的父親曾經打傷過人險些坐牢，結果卻突然得到了一大筆錢，跟對方私下和解了。”阮素眸光微閃，“雖然夏真說自己恢複了記憶，但我覺得還是要好好查一查。”
孫思珍點頭：“我會的。”她抿了抿唇，“你要相信先生，他不是一個隻念舊情的人。”
“我知道。”阮素露出一個笑容，“我會等他處理好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