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最後的問題問的很輕，可卻像是一塊磚頭，重重砸在了林飛儒心上。
麵前這個人，是他的女兒，是他願意付出一切想要保護的人，可是卻也是他將她傷的最深。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可以彌補一切，甚至回到當初，他又如何會希望她痛苦？
阮素沒有等他回答這個問題，她徑直從他身邊繞開，打開了門。
“阿月！”
她聽到身後林飛儒蒼老沙啞的聲音，帶著期盼和乞求：“你可以喊我一聲爸爸嗎？”
阮素腳步微頓，然後走了出去，沒有出聲，也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屋內傳來沉重的歎息聲。
沈淵正在外麵等她，看見她的表情皺了皺眉：“怎麼了？”
“先上車吧。”阮素說道，聲音有點啞。
沈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再多問，依她所言上了車，才道：“拿到視頻了嗎？”
阮素搖搖頭。
這個答案出乎沈淵的意料。既然那漁民指名道姓的要阮素去，總是有原因的，肯定是要拿那視頻交換什麼，所以當初他們就說好了，如果不是太過分的事都可以答應，但沒想到最後對方還是沒給。
難不成是要求太過分？
沈淵的眼神冷了下來：“他讓你做什麼了？”
阮素還沉浸在剛才林飛儒說的話裏，沒有回答他，可那低垂眼眸的樣子，落在沈淵眼裏，卻變成了委屈。
沈淵的臉迅速沉了下來，對著司機就道：“讓人把那個漁民帶出來！”
司機急忙去打電話。
阮素聽到帶出來三個字，才緩過神，眼見司機把電話都摸出來了，急忙阻止：“他沒對我做什麼！”
“那你的表情怎麼這樣？”沈淵顯然不信。
阮素隻能扯了個理由解釋：“因為沒拿到視頻，我覺得很對不起你找了這麼久。”
沈淵聽到這個原因，麵色稍稍和緩：“他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讓我離開你。”阮素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淵，“如果你是我，要是他跟你提這個要求，你會同意嗎？”
她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可眼底的認真卻難以忽視。
沈淵認真道：“不會。”他握住阮素的手，感覺到她的小手冰涼，但手心卻冒著汗，“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哪怕是賠上你的全部，公司和職業生涯？”
沈淵眸色深邃：“你就是我的全部。”
阮素定定的看著他，然後笑了，移開視線：“那就不枉費我拒絕了他。”
沈淵看著她的側臉，見她眉目含笑，似乎很輕鬆的樣子：“他真的提了這個要求？”
“是啊，但是我沒同意！”阮素握緊他的手，挑眉道，“你可是我的人，我怎麼能輕易放手？”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阮素打斷他的話，笑眯眯的看著他，“沈淵，我恐怕在娛樂圈裏要混不下去了，你可要養著我！”
沈淵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最後無奈道：“好，我會養著你。”
阮素這才滿意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乖巧的像是得了糖果的小貓咪。
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裏是如何的波濤洶湧，又是下定了怎樣的決心。
沈淵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薄唇微抿，眸中散發出淩厲的光芒。
讓他們分開嗎？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難不成那漁民是葉青櫻的人？可若是如此，為何又要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