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掛名皇帝,連社稷都不顧,會在乎士兵的死活?
反正大魏有柳家和蕭家坐鎮,也差不到哪去。
可如此一來,官宦貪汙腐敗的現象就越來越嚴重,這次兵變不就是因為這事起的麼?
蘇芷正忙著給手裏的蛋糕塗奶油,聽了幾人的話,心裏悶悶的。
蕭乾實在冤枉啊,她就沒見過哪個將軍做到這個份兒上,拿自己的家底貼補士兵用度。
若皇帝不查個水落石出,還蕭乾一個清白,就是她一個女人家也看不下去。
忙碌起來顧不得許多,一直到傍晚客人才慢慢消散。
蘇芷也累的直不起腰,停下來時又想起兵變的事,心裏緊巴巴的,擔心蕭乾受冤枉。
李逸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又見愣在一旁發呆的女子心事重重,自行做主讓花滿樓早些打烊。
蘇芷讚同的點頭,想著快過節了,讓店員早點回去置辦年貨忙活計也行,再說今日阿瑾第一天去學堂,她也想早些回去看看情況。
下午申時未過,月居園的大門就被早早打開。
沈竹親自送阿瑾與丹雪出門,細心叮囑道:“天況不好,下雪路滑,阿瑾回去可得當心。”
阿瑾點頭笑道:“嗯,多謝夫子關懷。”
“我這園子冷,阿瑾等明年上元節過完再來吧。”
“謹記夫子叮囑。”
沈竹滿意的揮揮手,“去吧,一會兒雪更大了。”
丹雪行了禮,拉著阿瑾上了馬車。
等到馬車緩緩離去後,沈竹才收回張望的目光,神色複雜的歎息。
他回過頭,朝柏鬆枝葉掩蓋的方向看去,眼神陡然間變冷,一記警告看過去,才轉身朝院子裏走去。
大門‘砰’的一聲關閉後,等候多時的女子才露出麵容,指著消失不久的馬車方向吩咐道:“想辦法引開那個女人,我要單獨見見那個孩子。”
徐越點點頭,附在小廝耳邊低語幾句。
兩個青衣小廝得令,轉身朝著一旁的近道趕去。
道路積雪過厚,馬車行駛不易,速度緩慢了許多。
車夫駕著馬,路過一處偏僻的小道時,不慎陷入泥沼,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朝前掙紮了幾下,無果後又停下不動,焦急的踢著馬蹄,不住的嘶吼。
丹雪掀開簾子,問道:“這是怎麼了?”
車夫歉意回道:“姑娘,車軲轆陷進暗溝裏去了。”
“能起來麼?小主子已經凍得不輕。”
“能能能,要不這樣,你們先下去站會兒,我抽這畜生幾鞭子使使勁。”
眼瞅著沒辦法,丹雪隻好抱著阿瑾下了車,站到一旁等馬車把車軲轆拉起來。
“丹雪姐姐,我想小解……”阿瑾扯著女子的衣袖,小臉漲的通紅。
“好,那奴婢帶瑾哥去僻靜處。”
“不了不了,我自己去就好,一會就回來。”
丹雪瞧出阿瑾的窘迫,不由的好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這地方僻靜,奴婢擔心您找不到地兒。”
“我能的,以前在村裏時,我一個人能上坡去挖紅薯呐。”
丹雪拗不過他,知道孩子是害羞,隻好由他去了。
阿瑾得了她的準許趕緊往身後那片荒廢的小巷子走去。
“瑾哥別走遠了,有事就叫喊一聲,奴婢在外麵等著。”
阿瑾隨口應了聲,找到一處牆角解決後才舒服了不少。
怕丹雪等久了,他不敢逗留忙著往回走。
小巷子本來空無一人,轉身沒走兩步,他便撞在迎麵走來的女子身上。
正準備道歉,那女子卻急切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他抬起頭,見容顏嬌美的女子正含淚看著自己,朱唇輕咬著,全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