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驚叫聲,陸煥之蹭的一下站起來,“蘇芷,你怎麼了?”
“你……你別過來,我沒事!”
火把照見的地方,是一整條褪下的蛇皮。繞著石柱蜿蜒至地麵,淡褐色網斑皮狀物,看的蘇芷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到脊背。
她哆哆嗦嗦抱起一捆樹枝,跌跌撞撞的跑回來,還有驚魂未定的懼色。
“你怎麼了?”
瞧出她的害怕,陸煥之擔憂的問道。
蘇芷很嚴肅的看著他,咽了咽口水又道:“殿下,這附近除了這山洞,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容身麼?”
陸煥之驚詫的盯著她,緩緩搖頭,“據我所知,沒了。”
那就是說,今晚出了這地方,沒有別的去處了?
“你怎麼了,為什麼問這個?”
蘇芷倒抽一口氣,盡量平緩的回道:“我剛剛看見洞口深處有褪下的蛇皮,約麼碗口粗細。”
“什麼?”
這次,換陸煥之脊背發涼了。
“不會吧!”他拉長了尾音,顯得無可奈何。
“不過還好,我看那蛇皮不像是新褪下的,周圍也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暫時還算安全。”
以兩人目前的情況,出去也是死,還不如死守在這等天亮。
陸煥之吃了藥,腦袋可是昏昏沉沉的,還是強打著精神,“不怕,你安心睡,有我在。”
蘇芷苦笑著回道:“你別逞能了,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想辦法離開這。”
“我……”
他還想說笑什麼,但實在是困及了,倒頭便靠在了草垛旁閉上了眼睛。
蘇芷也累的犯困,但不敢睡下。
留宿在山洞,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
同一夜,遠在千裏之外的蕭乾突然捂住了眼睛。
青木掌燈送茶水時,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關切道:“將軍夜深了,快些休息吧。”
蕭乾煩躁的搖搖頭,“眼皮老跳。”
想起上次覃昭開的玩笑,青木樂嗬嗬的說道:“完了,你媳婦兒……”
目及到男人轉沉的麵容,青木立馬清清嗓子,“你媳婦兒好著呢。”
“暗衛可有消息傳來?”
“暫時沒有,估計一切順利。”
蕭乾微微點頭,可不知為何,心裏總覺得不安寧。
“將軍,我們現在紮營在這地,距離南海已經不遠,為何不乘勝追擊呢?”
男人剛毅的嘴角揚起,眼神中帶著不可察覺的輕蔑。
那三個人,他可沒指望能活著找到。
“本將軍自有打算,你下去歇著吧。”
青木撓頭表示不解,又不敢多問,隻得行禮退下。
蕭乾揉了揉一直跳動的眼角,心情莫名的煩躁。
離開幾日,也不知道蘇芷和孩子的情況如何。
他伏在案幾旁,想寫封家書傳回去,手持著狼毫思索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下筆,想了想又隻好作罷。
這一晚,是蘇芷過的最不安生的一夜。
她抱著酸麻的雙膝,時不時的往火堆裏添柴火,又得提高警惕注意周圍的環境,緊繃的神經不曾鬆懈。
高度緊張的時刻總是難熬的,好不容易等到黎明破曉,她感覺自己雙眸酸澀,快要堅持不住了。
“睡會吧,我來守著。”耳畔傳來溫潤的聲音。
倚靠在草垛上的男人恢複了意識,睜開眼便看見累的雙眼皮打架卻還硬撐著的女子。
蘇芷見他醒來,疲憊的臉龐露出安心的微笑,“你醒了,有沒有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