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堅臉色瞬間慘白，支支吾吾道：“太後，此事武斷了些，還是先聽聽陛下的意見。”
“哀家的話不好使了？趙大人管的也忒寬了，皇室宗親你外戚多言，是不是有些過了？”
“微臣不敢。”
聽到馮太後的決定，薑姒的委頓的神情才有所好轉，失去光芒的眼裏又重燃希望。
阿瑾被簇擁上前的宮奴帶下去，回頭張望著蘇芷，急的滿頭大汗。
蕭乾刻意擋住了兩人聚焦的視線，也擋住了蘇芷的不舍和擔憂。
“你們薑家果然還是好本事啊。”
趙灼燕臨走前，衝薑姒冷言嘲諷道：“不過，你真以為他能名正言順的當上小皇子？你太天真了，跟你那個白癡姐姐一個樣。”
“你！”
薑姒不甘宣妃受辱，被藍玉拉著又發作不得。
“是啊，就像皇後當初認定阿瑾不能入宮一樣，現在他不一樣來了麼？”
趙灼燕斂去了笑容，薄涼道：“可別試著激怒本宮，你的能耐還沒大那個地步，若不是有人背地裏護著，你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她看了看頷首不語的藍玉，譏諷的搖搖頭。
命好便是如此了，靖昌候一表人才，卻是個癡情的種，放在別家，堂堂侯爺怎麼可能就一個正妻，兩名妾室？且那兩位通房，還是個掛名的。
太後與皇後離去後，留著沒意思的大臣們也三三兩兩的散了。
蘇芷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身的意思。
她遙望著福壽宮的方向，心底惆悵不已。
“我總是擔心阿瑾的處境，陛下根本不想認他。”
蕭乾攬過她的纖腰，安撫道：“無礙，他不會有事，至少太後在就不會讓人傷害到他。”
薑姒也有遺憾和失望，藍玉替她抹去了淚痕，與蕭乾打過招呼後，帶著她離開了。
空曠的大殿上，突然寂靜的可怕。
蘇芷心底空缺了一塊，悶悶的難受。
該來的始終會來，要走的終究會走。
她留也留也不住。
離開皇宮時，天下起了小雨，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大街上，行人開始陸陸續續的散開了。
蘇芷提不起一點精神，蕭乾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言，隻是將她攬在懷中，無聲的陪伴著。
回到春葉小巷已經是快到傍晚了，隔得老遠就看見丁媽媽撐著傘在門口徘徊著。
“夫人，將軍，你們可回來了。”
她笑著上前迎接兩人，卻不見阿瑾下馬車，便掀開簾子往車廂裏看。
“哎？瑾哥呢？”
蘇芷抿了抿唇，沒有回答，懨懨的沒有一點精力。
“去了他本該去的地方，以後丁媽媽就不必提起了。”蕭乾這般解釋道。
丁媽媽似懂非懂，隻知道孩子沒了，卻又不知道被送去了哪裏。
阿瑾本就乖巧機靈，院裏院外的人沒誰不喜歡的。
“這不，瀾姐今早一直哭。說來奇怪啊，以往瑾哥念書的時候，這孩子不哭不鬧的，今兒個反常，一直哭鬧個不停。”
這話聽的蘇芷難受極了。
人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哭喊聲。
她推開門進了院子，小豆包聽到動靜，從碧月懷裏掙紮著下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噗嗤噗嗤的跑出來。
“娘親，哥哥呢？”
蘇芷不知道該如何回她，這孩子聰明，即便瞞過一時，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
蕭乾蹲下身，試圖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小豆包，爹爹在這兒，過來。”
他笑眯著眼，朝孩子拍拍手。
小豆包破涕為笑，樂嗬嗬的朝他撲過去，“爹爹，哥哥呢？”
蕭乾笑容一僵，立馬反應過來，“好幾天不見，你想爹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