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落水,太後昏迷,福壽宮手忙腳亂,忙的不可開交。

靖昌侯府內,橫臥在秋千椅上的女子擰著繡眉,似乎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

密林上方有繁花墜落,饒癢癢似的打在她微亂的鬢發上。

強勢的女人一旦柔弱下來,也有讓人想要嗬護的欲望。

“阿姐!”

午後小憩的薑姒突然間睜開眼,捂住心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你醒了?”

睜開眼看見的,是一臉溫情的男子,手中還拿著驅蚊的蒲扇。

藍玉掏出懷中的汗巾,溫柔的為她擦拭額角的汗珠。

“是做噩夢了麼?我見你睡的不踏實。”

薑姒冷淡的搖頭,“我剛剛,夢見姐姐了。”

“都已經過去了,你也要學著釋懷。”

她這幾天提心吊膽的,總擔心陸確不肯認孩子,茶不思飯不想,瘦了一圈。

藍玉擔心她,沒少在一旁開導。

薑姒對他的態度依然不好,可男人不覺得有什麼,頂多是尷尬了些,還是照樣關心不誤。

“夫人,不好啦!”

難得短暫的閑暇時光,徐越不顧兩人聯絡感情,匆匆跑過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宮裏傳出小皇子落水了!”

薑姒霍然起身,緊張起來,“你說什麼?”

“宮裏探子說,午時小皇子跟太後遊花園,不知怎麼的跌入了湖水裏。”

“不必說,一定是趙皇後搗鬼,這種伎倆她用了十幾年。我必須入宮一趟,我要去看看那孩子情況怎麼樣了。”

藍玉一把拉住她,不讚同的搖頭,“皇上已經下令禁止你入宮,你現在這個時候闖皇宮,非但進不去,還可能會給阿瑾惹麻煩。”

薑姒失去理智,猛地推開他,冷笑道:“你擔心的是連累你自己吧?放心,若是皇上怪罪我,侯爺大可以休了我,如此撇的幹幹淨淨的!”

藍玉急眼了,擋住去路,不肯讓她離開,“我說的是事實,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豈有不管的道理?”

“哈哈哈,說的情深義重,我薑家遭難的時候,你在哪裏?怎麼不見你來獻殷勤?”

“夫人!”

“滾開,別擋道!”

藍玉被推到一邊,既無奈又心痛,薑宣慘死已成為兩人不可跨越的鴻溝,提則死。

可現在放任薑姒入宮,結果又能如何?

“你現在進不了宮,即便能混進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用你來提醒我,該怎麼做我自己知道。”

看著盛怒的女子,藍玉有些力不從心,“晚晚,你是我的妻子,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先冷靜下來,孩子隻是落水,若沒有大問題你先別急著往宮裏跑。”

徐越雖也著急,但也明白藍玉的話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先不說能不能進宮,單說福壽宮那邊的情況,如今定是人多眼雜的時候。

若是太後出了什麼事,保不準被趙家潑髒水。

薑姒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阿瑾如今的地位不穩,連身份都沒有得到陛下認可,不過是個寄養在福壽宮的孩子。

太後是他唯一的依傍,趙家好狠的心,倘若太後一病不起或是……

那阿瑾唯認祖歸宗的唯一希望不就破滅了嗎?

該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