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一個激靈,立馬上前去,一看竟是剛起的洛淩風,“怎麼了,家裏遭賊了?”
“天殺的,不知是誰偷了我的花,我辛辛苦苦養了數月之久,每日澆水都精細到分量,好不容易開花可以做藥引了,誰幹的缺德事!”
額……怎麼感覺心很虛?
“是不是,晶瑩剔透,粉中帶白,中間還有黃色花蕊的?”
洛淩風點頭如搗蒜,“將軍知道?”
“哦不,我不知道。”
雖是這麼說,但某人的手心已經冒汗,這花他不是故意摘的啊,說起來心酸,還不都是為了哄媳婦兒。
“我的花~爹爹沒看好你們!”
蕭乾眼皮直抽,看著跪地鬼哭狼嚎的男人,一陣汗顏。
“大清早的你惡不惡心,別嚎了!”
洛言推門走出來,很嫌棄的瞟了眼自家哥哥,“醉鬼,全身難聞死了,還不去洗洗,不然待會兒別上桌子吃飯!”
洛淩風哭喪著臉,感覺自己的肉被剜了一坨,心疼的要死。
等人走了,蕭乾很自覺的又把花種了回去。
大不了,再去采些別的花,大男人家家的,哭的這麼難看。
為了找到一株美觀好看的花,蕭乾幾乎是翻山越嶺,饒是他身手好,還是浪費了將近半個時辰。
他先去了花滿樓,結果李逸告知說人還沒去店鋪,那應該還在春葉小巷了。
蕭乾帶著一束五顏六色的鮮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一路風塵仆仆,他還擔心自己一身酒氣會遭她嫌棄,又擔心又期待。
“將軍回來了?”
守門的小廝趕緊上前來牽馬,蕭乾翻身下馬,捧著鮮花傻不愣登的往院子裏跑,那啥,還有點小羞澀。
“阿芷我回來了,你起了嗎?”
他拿著束花一路小跑回後院,看慣了他正兒八經的嚴肅模樣,突然這麼滑稽還有些不適應。
路過的下人紛紛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飛奔回來,準備哄媳婦兒的將軍。
聽到呼喚,丁媽媽趕緊出來,見他滿臉歡喜的模樣,於心不忍。
“將軍……”
蕭乾沒看見下奴的反常,一把推開門火急火燎的闖進去。
不管了,嫌棄他也好,打他罵他也好,總之別讓媳婦再氣著就好。
可當他推開門進去時,卻發現屋子裏沒了女子的身影,這些年行軍打仗,他的觀察力高於常人敏銳。
很快便發覺不對勁,原先屋子裏還掛著她的一些小東西,這鏡子前還放著些女人用的小玩意,可今天卻什麼都沒了。
房間裏還有女子特有的香氣,可卻沒了她在的痕跡。
蕭乾心裏狠狠一擊,一下子便呆住了。
他試著打開櫃門,發現裏麵除了他的幾件常服,沒有了蘇芷的衣物,再看抽屜裏,她平時放的一些小東西也全沒了。
一瞬間,他隻覺心髒被人猛地一擊,難受的無法呼吸。
這是怎麼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手裏還拿著那束專程去采摘的鮮花,想親手送給她的花。
一定是她生氣了,不想和他一個屋子,才特意搬出去的。
蕭乾這樣安慰自己,他又趕著去隔壁屋子,依然不見其蹤跡,就連小豆包的屋子,也空落落的,什麼都沒留下。
“丁媽媽。”
聽到叫喊,默默跟隨在後邊的老奴這才上前回話。
“將軍,有何吩咐?”
蕭乾回過頭,迷茫的不知所措,他指著屋子,輕聲問道:“夫人呢?”
丁媽媽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回道:“夫人去沈家了。”
去找沈竹了麼?
蕭乾不語,坐在台階上盯著手裏的花束發呆。
他的阿芷走了。
人生第一次,果敢殺伐,善於拿定主意的男人沒了主意。
“夫人,夫人有說什麼嗎?”
比如,希望他去找她的暗示,表明隻是鬧脾氣,他哄哄她就回去,有這個意思嗎?
丁媽媽歎了口氣,搖搖頭,表示沒有。
“將軍昨日跟夫人發生什麼了?我看夫人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對。”
蕭乾喉嚨發緊,悶著說不出話來,他如今是真混賬,竟把自己媳婦都給氣跑了。
“將軍,這兩夫妻那麼長一輩子,會有爭吵是很正常的事,就像牙齒和舌頭,不得有磕絆的時候,可奴婢覺得,得把心裏話拋開了說,這要是心裏堵著氣,不利於夫妻和睦啊。”
言下之意是希望他去找蘇芷,把話說明白。
丁媽媽在蕭家當差幾十年,也算是看著蕭乾長大的,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再說蘇芷也溫良,指不定倆人見了麵,自然就和解了。
“將軍再怎麼也得去看看瀾姐不是?”
對啊,要是蘇芷不肯見他,就說來找小豆包的,到時候還怕見不著蘇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