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態度有幾分強硬,硬是將燒餅往溫窈嘴裏送。
她忍不住咬了一口。
她並沒有放手,而是以這樣的方式,讓溫窈吃完了一整個燒餅。
見狀,女子才滿意地回到了一開始的角落。
溫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覺得燒餅裏應該下了迷藥,不然即便是她這心再大,也不至於會在這種情況下睡著。
半夜,她是被冷醒的。
外麵下起了大雨,而她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漏雨的地方。
有的人在夜晚酣然入睡,有的人在深夜卑微淋雨。
漏下的雨不多不少,可積少成多,已經將她的衣服浸的半濕。
溫窈動了動,之前那塊碎瓷片還在她手心牢牢握著,有點犀利的疼。她開始瘋狂地割動繩子,隨著身上的雨水越來越多,她的動作愈發劇烈。
另外一邊的女子察覺到她的動作,緩緩朝她這邊走來。溫窈大喜,隻因對方過分安靜,她竟然忘記了,這個房間裏不止她一個人。“姑娘,你能把我挪到旁邊一點嗎……這裏漏雨漏的實在厲害。”
那位姑娘努力挪動板凳腿,可是半晌都紋絲不動。
溫窈不禁有幾分懷疑,那個撲向年輕男子的人與現在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位,力量上的差別未免大了些。
後來,她明白了。
人在極度憤怒下所能夠創造的力量是無窮的。
溫窈也試圖連著板凳一起挪動,終於在數不清多少分鍾之後,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往後栽去,而後,那位女子用身子擋住了她板凳落地。
那位姑娘似乎恢複了些許氣力,一下子便將她拉到了不漏雨的地方。
溫窈一句“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察覺到那人接過她手中的碎瓷片,專心致誌地開始磨起了繩子。
一下一下,可她磨得很慢。
溫窈心弦一顫。別看她平時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模樣,要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她可都記得門清兒。可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溫窈鼻尖一酸。
幸好屋子裏黑漆漆一片,沒有人會看見她的窘態。
“姑娘,還是我來吧。”
屋子裏安安靜靜,連磨繩子的聲音聽起來都是如此地清晰。那位姑娘如沒聽見溫窈說話一般,繼續磨著繩子。
溫窈之前濃重的睡意被雨水清的一幹二淨,她緊抿了唇,亦不再多言。
也許,這位姑娘是知道她的身份,想借此機會,逃脫這個惡魔般的牢籠。
溫窈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於是,她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的。我是溫家大小姐,在京城雖說不至於橫著走,但也是有身份的人物。我還有一個溫柔的妹妹,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那人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
不多時,她在溫窈的手心輕輕寫下了一個“好”字。
她寫的很慢,一筆一劃,都讓溫窈真切地感覺到。
如同一片羽毛拂過她的心,驚起一絲悸動。
溫窈繼續問道:“你是真的說不了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