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與賀燭結婚第三年, 家裏迎來了一對小生命。
龍鳳胎,一次成好。
男孩早出生幾分鍾,理所當然地成為哥哥。
賀盛江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逢人便提自己的孫子孫女,兄妹倆尚未滿月,他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多套房產和一家新開的嬰幼產品公司。
賀桐寵起侄子侄女比賀盛江更過分,每次上門都是讓司機另開一輛車大包小包地提禮物, 東西加起來,幾乎能在家裏開個嬰兒用品商場,賀延比他們收斂些, 但也十分讚成父親和姐姐的做法, 絲毫沒有幫唐棉攔住他們的意思。
唐家那邊, 公司交給唐白之後,唐宗誌就處在半退休狀態,兩個孩子現在事業有成, 他也管不了了, 每天就跟一群老朋友出去喝茶下期, 倒是比以前開明不少。
兄妹倆一出生, 唐宗誌和陸山蘭天天就盼著唐棉帶孩子回家。
至於唐白,他對兩個小孩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容忍度高得離譜, 唐棉險些不認識他了。
孩子們過兩歲生日時,一群日理萬機的商界大佬全部抽出時間, 聚在一起給他們辦生日宴。
唐棉站在裝修布置極致奢華的大禮堂中央, 頭疼地對賀燭說:“你能不能勸勸?”
賀燭攬著老婆的肩,笑道:“他們新鮮勁兒還沒過,等兩年就消停了。”
唐棉頗為懷疑, 目光移向賀盛江那邊。
妹妹正騎在他脖子上,樂嗬嗬地拽著爺爺的頭發,手上沒輕沒重的,一連揪掉了好幾根他剛染黑的頭發。
賀盛江像是感覺不到痛,還在笑眯眯地哄著孩子玩。
妹妹完了又輪到哥哥。
樂此不疲。
唐棉想阻止,被賀燭攔住。
“算了,他們生日。”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兩個孩子就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
有了孩子之後,唐棉和賀燭默契地調整了工作安排,待在市裏,基本上每天都能按時下班,盡量多陪在孩子身邊。
幼兒園的老師偶爾會布置一些簡單的手工作業。
比如今天的作業就是讓孩子們回家畫一幅畫,主題內容不限,想到什麼畫什麼。
妹妹畫了一幅全家福,人物好了,還差個背景,感覺什麼顏色都不合適。
她想給媽媽一個驚喜,就去求助爸爸。
賀燭在書房處理文件,聽到微小又清脆的敲門聲,笑著說:“進來。”
這是唐棉教的,進屋先敲門,得到允許才能進。
他們進兩個孩子的房間也是如此。
“爸爸,”小姑娘頭頂紮著一個鼓鼓的小揪揪,拿著圖畫本跑到他身邊,軟糯糯地說,“後麵畫什麼呀?”
賀燭看了眼畫紙上筆觸稚嫩的四個小人,眉眼一彎,柔聲說:“妹妹想畫什麼?”
“唔,”小姑娘噘嘴思考,“媽媽是我們家最漂亮的,我想突出媽媽的美貌,用粉色好不好?”
她還沒說完,又有人敲門。
聲音和頻率跟剛才一模一樣。
賀燭讓哥哥也進來,帶他們坐到了房間地毯上,一邊守著一個。
哥哥手上沒拿東西,他性格比妹妹沉穩一點,在地毯上坐得端正:“我還沒想好畫什麼。”
賀燭摸摸他的頭:“那就慢慢想。”
兄妹倆還有一點不一樣,哥哥被家裏人親親抱抱都不會有反應,妹妹不行,家裏除了唐棉,其他人隻能被動接受她的親近。
妹妹趴下來,將圖畫本擺在地毯中間,盯著空白的地方,皺著鼻子問:“爸爸,這裏加朵花可以嗎?”
賀燭挑眉:“多畫幾朵怎麼樣?把背景變成春天。”
“春天?為什麼是春天啊?”
“嗯——”賀燭沉吟片刻,指了指畫麵中間的小人,勾起唇,“看見媽媽就想到了。”
小姑娘睫毛撲閃兩下,忽然拿起圖畫本,風風火火地跑出書房。
哥哥也慢吞吞地起來,賀燭問他:“想好畫什麼了?”
小孩兒淡定地說:“沒,後天才交,我不著急。”
晚飯前,唐棉到客廳叫兩個孩子吃飯。
妹妹背著手,神神秘秘地走到她麵前:“媽媽。”
“嗯?”
“你看這個。”
唐棉蹲下來,接過小姑娘手裏的畫本。
紙麵上畫了四個小人,有模有樣的,最中間的應該是她,妹妹還給她頭上加了一個花環,小人四周塗滿了綠色,另外加了一些花花草草。
唐棉誇獎:“畫的好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