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入廠房之後,往裏麵開了一段路,在一個灰色建築前停了下來。

雪還沒停,依舊是紛紛揚揚的落下,雲未央下了車之後,快步走進了那棟灰色建築,穿過一道需要輸入密碼和虹膜解鎖的冰冷大門,順著一段黑色樓梯朝下,這才來到暗室。

暗室在地底,四處都是冷冰冰的,還有一些帶著血腥味的刑具,正常人走到這裏,估計嚇得骨頭都會打顫,而雲未央卻是沒任何反應,一步一步走到中央那座黑色大鐵籠前。

鐵籠裏,景染滿身血汙,背靠著巨大的冰冷鐵柱,神色冷漠的盯著雲未央,雙眸之中的恨意宛若是化為實質,冷冷射向雲未央。

對景染來說,就是雲未央這個賤人的出現,奪走了她的一切。

她堂堂景族大小姐,景族未來繼承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與慕深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因為雲未央那個賤人,慕深居然就那麼輕易的放棄了她。

怎麼可以!

她要報複,她要這天下再也沒有可以阻攔她的人!

“你們先下去吧。”雲未央站在鐵籠前,開口。

沈岩搖了搖頭:“這個……恐怕不行,景染雖然被控製下來,但以防萬一……”

雲未央:“出去。”

沈岩張了張嘴,還是帶著人離開了暗室。

空蕩冰冷的暗室裏,隻剩下雲未央和景染兩個人。

氣氛略微有些凝滯……

“你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嗎?”景染仰起頭,視線穿過冰冷鐵籠,像是烙印一樣打在雲未央身上。

二十多年翻雲覆雨,她雙手也沾滿無數鮮血,她也不是沒想過自己結局,但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狼狽的出現在情敵麵前,這對她來說,才是最大恥辱。

喜歡一個得不到的人,又不肯放手,費盡心機,到最後還是一場空,女人一生,最悲哀的莫過於此。

雲未央神色冷淡,“你不配。”

景染冷笑一聲,“我不配?那你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來的,成王敗寇,我願賭服輸,當你也別得意得太早,雲未央,你這種垃圾遲早會有人收拾的。”

雲未央雙眸微微眯起,聲音極冷:“在廢城的時候,已經放過你們一次了,為什麼還要跟洛丞聯手?”

景染聞言,忽然大笑了幾聲,眼神冷冷盯著雲未央,緩緩啟唇:“雲未央,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以為這個世界多美好嗎?想要站在巔峰,將千萬人踩在腳下,不見血是不會收場的,霍庭驍重創我景族,難道你要我躲起來關起門無動於衷?我景家兒女寧可死在戰場,也絕不會蠅營狗苟,成為被淘汰掉的殘次品,贏了,我景家可以重振……現在我輸了,也沒奢望可以活著出去,這一點,我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