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川麵對金璃失控的情緒,倒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平靜的說:“我能對你隱瞞什麼?我能有什麼秘密是張弘文知道你卻不知道的?是,沒錯,我承受張弘文的死和我確實脫不了關係,但那也隻是因為不想再讓你為此困擾,我不希望你總是隔三差五的接到他威脅的電話,我隻是為了給創造一個無憂的的未來,才做了如今在你看來諸多懷疑的行為。”
金璃驀然瞪大眼,久久無言,他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他竟認承受張弘文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為什麼??”
她失控的喊道。
“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想讓你總是為他的存在擔驚受怕,所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你是單純的為我好,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跟你說了你能理解嗎?就像現在你知道了,你理解嗎?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敢跟你說!”
“我現在這樣是因為我自己發現了被你隱藏的事實,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坦白,我絕對不會這樣,可你沒有,如今被我逼問你才坦白,既然事實就是如你所說,我也不會相信你!”
“那你要我怎樣?不坦白是錯,坦白也是錯,為了張弘文那樣一個人,我們至於這樣吵嗎?”
金璃痛苦的閉上眼,複又睜開:“你到底清不清楚,我們現在是因為張弘文這個人,還是張弘文這件事爭論?坦白的說,即使當初你打殘了他,我也沒有任何難以接受的想法,可是現在你把他逼上了絕路,這讓我覺得你很可怕。”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他的辦公室。
無視留在辦公室裏的他是多麼焦慮、憤怒和狂躁。
傍晚下班,金璃把自己關在臥室裏,賀知夏過來敲門:“親愛的,在嗎?”
她開了門,知夏被她臉上的疲憊之色震懾住了:“怎麼了這是?”
“李炎赫走了?”
金璃有氣無力的問。
“對啊。”
知夏仔細盯著她的臉,猜測:“跟霍總吵架啦?”
她茫然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抱著頭不回答。
看著她這個樣子,知夏很鬱悶,搖著她的肩膀問:“到底怎麼了?”
“我心裏很煩。”
“煩什麼?”
“張弘文的死原來不是一場意外。”
知夏驚悚的瞪大眼:“什麼意思?”
“是霍千川一手造成的。”
知夏捂嘴:“霍總這麼厲害嗎?能把一個待在監獄裏的人弄死,他、他也太牛B了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在張弘文準備對我袒露什麼秘密之前!”
“那霍總是怎麼解釋的?”
“他說是為了我好,不想我總是為了張弘文那樣的人煩惱。”
知夏聳聳肩:“那副總說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你就別自尋煩惱了。”
金璃可沒有那麼輕鬆,沒有人能夠明白她心裏想法,那種無法忽視的直覺,她總認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咚咚——
外麵的房門被敲響,知夏忙起身去查看,從門縫裏看清敲門的人,低聲問:“是霍總,要不要給他開?”
金璃搖搖頭。
她現在心裏和腦子裏都很亂,需要一個獨處的清靜時間。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見沒有人開門,便不再繼續敲,這時,知夏的手機又響了,她苦著臉問:“怎麼辦啊?我不開門我可以說我不在家,電話打來了,我不接的話我得找什麼理由?”
金璃轉身進了臥室。
知夏跟進去:“要不,你就出去見見霍總,看看他怎麼說,也許,他真是為保護你的安全……”
“你要怕他責怪你不接電話,你可以直接告訴他我不在家,這樣就沒你事了。”知夏想想也是,諾諾的按下接聽:“喂?霍總……金璃啊……”她撇一眼麵前的好友,硬著頭皮說謊:“金璃不在家呢……去哪了?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呢……什麼?把門打開?她不在家我還要開門嗎……那、那好吧……”
掛了電話,賀知夏長歎一口氣:“完了,霍總讓我開門,你看是直接跟他溝通一番,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金璃站在床邊,一張臉繃的緊緊。
“你倒是說話啊姑奶奶……”
賀知夏欲哭無淚:“我早晚被你們這兩個小祖宗折騰死。”
“我出去見他。”
金璃大步流星的走到客廳門邊,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與霍千川目光相撞,一種淡淡的憂傷在心底悄悄劃過。
她越過他,徑直朝前走,他緊隨其後,沙啞開口:“璃兒,還在生氣嗎?別氣了行不行,為那種人真的不值得。”
“我突然間覺得你很陌生。”
“我又怎麼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