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加快的車速,金璃肚子越來越痛,她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羊水破了。
霍千川心急如焚,他發誓這輩子他都沒這麼急過,騰出一隻手,替妻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心疼的說:“老婆,再堅持一下,前麵應該就能找到醫院了!”
“我沒事,你專心開車。”
她咬牙硬撐著,不想讓他太過擔心。
車子又開了十幾分鍾,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此時,金璃已經痛的嗚咽出聲,霍千川哧的一聲把車子停在路邊,抓著頭發說:“老婆,不行我就給你接生吧,你這樣下去,我擔心……”
“去你娘的,你以為是母雞生雞蛋,你怎麼給我接生……”
金璃嘶吼:“快開車,不要再停了!”
霍千川再次發動引擎,戴上耳機,撥通Mark的電話:“快用GPRS給我查詢一下,我現在的方向,哪邊有醫院。”
此時深夜,Mark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問:“霍總,你怎麼了?”
“讓你查就查,快點,我老婆要生了!”
Mark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掛了電話後,就趕緊查詢,片刻後給他回過去:“霍總,你往西五百米,有一家鄉村醫院,這是目前離你最近的醫院了,就是條件可能會有些差。”
“沒關係,就這樣!”
他轉個方向,加快車速,現在哪還管環境如何,有醫院就不錯了,總比他這個大男人接生,或是生在半路上要好。
遠遠的,霍千川看到一個二十四小時門診的指示牌,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對痛的臉色發白的金璃說:“老婆,我們有救了,終於找到家醫院……”
停了車,他抱起老婆便往醫院的大廳內衝,一邊衝一邊喊:“有沒有人?快來人,我老婆要生了……”
很快就來了幾名護士,然後推車,將金璃推進了手術室。
霍千川想要跟進去,被護士阻攔,他焦急的說:“讓我進去跟我老婆說幾句話,就幾句就行。”
護士看他滿臉殷切,又長的那麼帥,就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他進去了,他俯身到手術台上,對著汗流浹背的妻子說:“璃兒,委屈你和孩子了,等會你要痛的話就喊出來,你為我受的苦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一旁的女大夫沒好氣的說:“怕她痛可以選擇剖腹產。”
霍千川馬上說:“那就剖腹產。”
“不行,我要自己生……”
金璃早就決定要自己生了,隻有親身體會那些撕心肺裂的痛苦,才能體會做母親的不易。
霍千川坳不過她,再加上醫生的催促,他最後吻了吻妻子的額頭,道了句加油,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產房。
徘徊在產房門外,聽著金璃痛苦的叫聲,那叫聲真是一聲比一聲淒涼,聽在霍千川耳中,簡直像是拿刀在淩遲他的心,他滿頭大汗,恨不得衝進產房內,可是衝進產房內又能怎麼樣,他也不能代替妻子受這份罪。
在殺豬般的嚎叫聲中,霍千川忽爾聽到了金璃的罵聲:“王八蛋,霍千川……我恨你……恨死你這個混蛋……”
隨即便是一道石破天驚的撕吼,最後,天使的哭聲奏響在人間,一個大老爺們,眼淚瞬間就濕透了眼眶。
他無法形容那一瞬間他的心情是什麼樣子,太過太多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感動、有擔憂、有激動、有感恩……
他像一根木頭人,佇立在當場,產房的門一打開,他便衝上去:“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