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方顏睡得正甜,牛奶裏加了安神的要,她睡得很沉。
卓聖凡把她抱在懷裏替她捂著冰冷的小腹,暖暖的熱氣透過男人粗糙的手掌一陣陣傳來。小姑娘舒服的不得了,貼著男人的前胸就是一陣愛嬌的蹭蹭。
卓聖凡也是睡熟,他與女孩不同,塞斯說到底隻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人罷了。差人去找他,隻是看在小姑娘的麵子上伸出援手而已,所以真沒怎麼擔心他。
如今又佳人在懷,卓聖凡好一番享受,也是睡得沉沉。
此時被吵醒,也是有些不悅,伸手捂住女孩的耳朵,確認她再一次睡熟後,才起床披了件衣衫走出去。
樓下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卓聖凡被這群蠻人的大嗓門吵嚷得頭疼,實在忍受不了。著人將傷者抬進客房讓醫生救治,提著這群人的頭頭就進了書房。
卓聖凡冷聲問他怎麼回事,被吵醒的男人有輕微的起床氣。任誰溫香軟玉在懷,被人吵醒,被迫來應付這群滿是同性荷爾蒙的男人也會心生不悅的吧。
那人低著頭恭敬的回答:“我帶著人在離事發地點不遠的巷子裏找到了人,流血過多,當時已經昏迷過去了。”
這人名叫阿生,是個典型四大三粗的漢子,方才在客廳裏趾高氣揚男人,此番到了自家老板麵前也就隻能收起爪子,乖成貓了。
卓聖凡頭上青筋隱隱跳動,扯了扯嘴唇:“你看到他受了重傷,不趕緊送去醫院,帶回來做什麼?”
阿生憨憨一笑,抓了抓刺刺的腦袋:“這不是您說的找到他,把他帶回來嗎。”
卓聖凡:……
我叫你帶回來的是個活人,沒說叫你帶個半死不活的回來啊。
男人心中暗恨,這小黃毛招惹是非的本事一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死在他家,那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莫怪卓聖凡這般消極的頭疼,方才他粗略的瞥了一眼,所謂已經昏迷的某個混蛋,被人渾身是血的抬回來。一路走來,血滴了一地,一張妖孽的臉被血糊得不成樣子,平日裏朝氣十足的小混蛋此時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本是是死是活跟他不相幹的,此番一動作,他不管也不行了。
歐文家族也不是好鳥,定要趁著此次機會狠狠的咬他一口。最不省心的還是房中睡著的那位,怎麼跟她解釋。
說這家夥自己命薄死了?可這死在他家裏有算是怎麼回事。明擺著是他沒盡心找人醫治嘛。
卓聖凡氣極,頭疼,這幫不省心的,專給他招禍。
重傷的人不送醫院,反而抬回家裏來,怎麼看都像是心懷不軌,故意看著塞斯死的。
這樣想著的男人臉色不禁更差了,長長的眼睫垂下來遮住那雙深邃無垠的眼眸,對麵戰戰兢兢立著的阿生看不清他的表情,直急得腿都是顫的。
卓聖凡猛然坐起身,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阿生差點被他這一個眼刀給嚇得跪下,忙不迭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
現在也隻能借希望於安利那群人了,可千萬得把人給救活了。這個甩來的黑鍋,總裁大人可不背。
兩人進去的時候,室內安靜得近乎詭異,安利醫生及其助手們俱是嚴陣以待,訓練有素的處理傷口。
安利醫生雖然醫術精湛,但自從做了家庭醫生後,也是很多年沒有接觸過傷得這般嚴重的病人了。
不禁在心中吐槽了一遍,卓家的這群鬼畜,病人危在旦夕,不抓緊時間送醫院,跑過來為難他算是怎麼回事?
他是家庭醫生啊喂,可不是醫院裏專門開刀的醫生。
想想前一刻笑麵虎一樣的宋特助笑得一臉無害,露出兩顆刺眼的小白牙,囑托他“這是卓家的貴客,您一定要治好他。”樣子,頓時一陣牙疼。
詛咒他宋謹下次一定會蛀牙,他可是會拿著鉗子給他拔牙的。
再轉念一想圍著他的那群黑衣人鼓鼓囊囊的腰間,馬上又心塞的覺得胃也疼了。
若有人說那腰間插的不是槍,他第一個不信。
在心中罵娘的安利醫生大人,手下動作不停,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救治。
跟隨而來的實習生手下一個不穩,手術刀落在地上發出“咣啷”的一聲響。在靜謐的室內,顯得愈發突兀。
杵在門口卓聖凡與阿生同時心中一“咯噔”,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上腦海:不會真不行了吧。
糙漢子阿生有生以來第一次無比虔誠的祈禱上帝,聖母瑪利亞,千萬保佑這小子沒事,不然他會被老板給活拆了的。
手術結束已是半夜,塞斯渾身被包成了粽子,卓聖凡嘴角抽抽看著塞斯腦門上漂亮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