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顏冷漠地轉過頭看著車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跟你沒關係。”卓聖凡挑挑眉,對她的冷漠十分無奈。方顏平靜地說道:“我不明白你還這樣死乞白賴纏著我做什麼。為了從前僅剩下的一丁點不甘的愛戀?還是為了我的背叛而感到憤,恨,現在想來報複我?”卓聖凡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眼睛裏看出別的情緒,可惜方顏的表情除了冷漠就是平淡。到底是掩飾得太好,還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的耳畔,田歡容的話再次浮現。“你離國遠行,逃避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開心過。若注定和顏顏在一起你才不會痛苦,那麼男人偶爾回頭一次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穿過高速路,停在了一處紅燈下,前方堵車堵得不像話。索性今天周末,兩人沒有什麼急事。卓聖凡再次主動打破沉默:“我回國的前一天,歡容跟我說,你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方顏嗤了聲,道:“我過得不好是因為孫威的事業不溫不火,而我媽,的病情反複毫無康複的跡象。你也知道,女人年紀一大,婚事拖著遲遲辦不下來,任誰也日子過得不舒坦。”她就是存心隔應卓聖凡的,結果卓聖凡當真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半小時後,卓聖凡將車停在她的小區樓下。保安大,爺端著一份早餐坐在門口,道:“方小女且,讓你男朋友把車停去那邊停車場。”方顏正欲開車門的手僵在原處。卓聖凡低低地笑,已經開車繞過鐵欄門,朝指定的停車場開去,連給她向大,爺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方顏氣憤地,下車,紅色高跟鞋的鞋跟踩到了一顆小石頭崴了一下,卓聖凡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的手臂。“那個大,爺健忘,而且近視,他認錯人了!”卓聖凡好脾氣地點點頭,‘嗯’了聲。他拖著她往電梯口走:“幾層。”昨晚上他看見了,不過他還是想問問。“四層!”方顏惡狠狠地咬牙。她的腳踝還在泛疼,卓聖凡故意摟著她的腰,肢走進電梯,令她無法掙紮。卓聖凡在一列按鈕裏按了四層。旁邊有一對母女,也是住在四層,在生活上還十分照卓方顏。女人的目光落在卓聖凡擁著方顏的手掌上,和善地笑道:“方小女且,這是你男朋友?很帥的小夥子嘛。”方顏心裏在吐血,她不該和孫威的關係保持得太遠,以至於連她的鄰居都以為這個摟著她腰的男人是她男朋友。男孩也睜著黑黢黢的大眼睛,用他五歲的天然萌音笑咯咯道:“小女且姐這麼好看,這個爸爸也漂亮。”“小樂,叫哥,哥。”她的媽媽糾正道。見卓聖凡恍惚了下,方顏糟糕的暴風雨心情開始漸漸回晴。方顏結巴地解釋:“嬸子,我和他是普通朋友……”女人的眼中帶著笑意,卻還不停地打量卓聖凡和方顏還摟在一起的舉動,“你們年輕人嘛,嬸子懂。”你懂個毛啊!方顏的眉心皺成了川字。電梯抵達四層樓,嬸子和男孩先出去,往右邊走。卓聖凡好笑地低聲道:“都快領證了,害什麼羞呀。”方顏的老臉唰地就紅了,當然不是羞的,是被氣得。轉身一瞧,就看見嬸子曖昧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儼然已經認為他倆是那種關係了。方顏卒。“你有病啊!”方顏甩開卓聖凡的手,拿著鑰匙一瘸一拐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卓聖凡的手扣在門沿上,不讓方顏關門。“放手!”卓聖凡笑了笑:“不放。”眼中漾出別樣的旖旎色彩。方顏眸光黯淡,到底是狠不下心用門夾斷卓聖凡的手指。卓聖凡趁著她晃神的功夫用,力抵著門板,一推,就已經進了方顏住的家。方顏抽,了抽嘴角,忽視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出現在了自己的家裏。從客廳桌子底下的櫃子裏找出藥酒,方顏脫了高跟鞋,把扭傷的右腳搭在沙發上。卓聖凡拿走了她手裏的藥酒,倒了一些在手心裏,不容抗拒地半蹲著,握住她的腳踝輕輕塗抹。方顏又陷進了曾經的回憶。記得縣中時有一次運,動會她被班裏的體育委,員坑了一把,被,迫參加了一項一千米長跑。她從小就身,體不好,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沒跑多久就開始氣喘。有一種人,他不會在終點冷眼看著你不要命的奔跑,他會陪在你的身旁,堅定地告訴你,他會陪著你,陪著你一起跑向終點。恰好卓聖凡就是那種人,在那個炙烤的夏日午後,他跟她一起小跑著。“……方顏,加油,馬上就到終點了……”那時紮著馬尾辮的方顏翻了大大的白眼。卓聖凡你怎麼不去shi,分明離重點還有五六百米……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堅持硬是跑完了一千米,然後踏到終點線的那一刻就昏過去了。卓聖凡背著不省人事的她送到了學校的醫務室,給她腫紅的腳踝抹藥酒的力道痛到方顏以為自己是不是欠了他錢。時光的景象重疊,現在的卓聖凡半蹲在她麵前替她擦藥酒,手勁溫柔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方顏的心微一抽,搐,實在是受不了他刻意地撩,撥。隻怕到時候她腦子裏唯一緊繃的那根弦會斷掉,然後理智失去了束縛瘋狂亂竄。“十二點了,你回家吃飯吧。”方顏說道。卓聖凡站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當真是十二點了,卻自來熟地往別的房間亂走。方顏不卓腳上站起來:“卓聖凡你找什麼?”“我找廚房。”方顏:“……”她可以去對冷酷的卓聖凡擺臭臉,卻唯獨做不到對溫柔的他惡,語相向。這也是卓聖凡能徹底追到她的根本理由。“卓聖凡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樣玩,弄我你很開心嗎?你明明和許潔要結婚了,還跑來這樣糾纏我,是想要舊情複燃嗎?我告訴你沒門,我早跟你說過我們回不去了。”她的媽媽是因為卓聖凡才變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裏生不如死整整五年。叫她怎麼能和仇人在一起?更何況還是她妹妹的未婚夫。“……你走吧,別再來了。”千萬別來了,她的偽裝越來越不經揭,穿,很快就會土,崩,瓦,解、潰不成軍。猝不及防地,卓聖凡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靈巧濕,滑的舌探進她的口腔,霸道的天性在此刻展,露得淋漓至盡,一分都不容方顏拒絕。一寸寸的攻城掠地,像是所向披靡的將軍,滿心想要的便是她的臣服。‘啪’地耳光扇在卓聖凡精致立體的臉上,方顏恍過神來抖著手,把領口的扣子扣回去。孫威此刻就站在大開的門口,臉上寫滿了尷尬。地上碎裂的瓷盅讓客廳的兩人都發現了他。“孫威!”方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地跛著腳跑向他,抬手指向卓聖凡:“孫威,把他趕出去!”大抵男人都擁有好強的天性,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感興趣,並且極具占有欲,一旦有人覬覦,就會發了瘋似的反擊。卓聖凡走過去攔住方顏的腰,薄唇貼了下她的耳珠,笑道:“好好養傷,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方顏一陣惡寒。“趕緊滾!”……方顏坐在沙發裏,神色疲倦,手裏還抓著一隻抱枕。孫威拿走她的抱枕,端了杯溫水給她。方顏接下:“謝謝。”孫威溫俊的麵龐上寫著欲言又止。方顏笑了笑,笑他一米八的成熟男人也會局促不安。“你和他……以前不是很要好嗎?”孫威還是問了,但不是提及她隱私的意思。方顏此刻頭痛得緊,不想回答關於卓聖凡的問題。“沒什麼,人都會變。”孫威識趣地不再問,卻道,“外賣掉在地上了,我重新去再買一份。”“……好。”方顏點頭。她的廚房,事實上可以用一窮二白來比喻。“難為你每次來我家,還得自帶外賣了。”孫威笑笑,收拾完了地上那片瓷片狼藉,才出了門。方顏聽到了樓道口的腳步聲漸漸平息。習慣性地掏出一支煙來,她在煙霧中尋找著歸屬感。這裏是她沒有親人的家-下午,許家的司機把方顏的紅色MINI送回來了,看樣子還幫她送去做了保養。方顏打了個電話對許哲思表示了感謝。“哲思,你清不清楚卓聖凡這幾年在國外的事情?”方顏靠在陽台的美,人榻上,嘴裏還含,著半根燃,燒著的煙卷。“幫我查查,他身邊的女人。”那邊的許哲思沉默了五秒鍾,才低著嗓子,叫她的名字:“顏顏……”“嗯,我在。”許哲思的語氣似是變成了奸笑,方顏蹙眉。為什麼會聽出別樣的意味。“顏顏,今天中午司南讓我幫忙,問我這些年接,觸到你的男人,唔,我把卓氏國際的一半客戶羅列了一遍。估計他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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