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宋華年關掉手,機,又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坐在畫板前開始之前的線稿上色。打完電話,嶽從文給好友列表裏備注為“愛哭鬼”的人發送了一條消息,想要告訴她已經沒事了,可是,手裏打出來的卻是:容豬月,你的論文寫完了嗎?容豬月,是初中的的時候,嶽從文給宋華年取的外號,因為她那時候是個白白胖胖的小胖子,還特別能吃,而且“初”字和“豬”字諧音。沒錯,宋華年還是大四學,生,正在準備畢業論文,作為學渣的她還找了嶽從文這個學等宋華年看到嶽從文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她一旦專注起來,就認真得忘記了身邊的事情。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一下僵硬的身,體,又起來在空地上做了幾個熱身動作,把關節活動開來,才去廚房裏覓食。長達四個小時的工作,她早就餓得肚子打鼓了,還好她作為一名宅女,一貫有在家裏屯積食物的習慣。前一天剛去了一趟超市,冰箱裏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她從高中開始,為了減肥,晚飯就不再吃任何碳水化合物了,一般都是些水煮青菜切好的水果和低脂酸奶,最多再加上一片全麥麵包。吃飽喝足後的宋華年才拿起手,機,一打開微信就看到了置頂對話裏的信息,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論文還差一千多字沒寫。不過還好,這幾天她專心畫畫,已經有了兩周的存稿了,接下來一周她可以專心寫論文,把這個事情搞定。“還差一點,這幾天都在畫畫,明天我再開始寫。我今天直播回來就去畫畫了,手,機調成了靜音,剛剛吃完飯之後才看到,所以沒能及時回你。”想了想,宋華年又補充道,“沈大學霸,等我寫完之後就要麻煩你給我點修改意見了。”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簡直全能得像個超人,在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的同時,還能兼顧其他的東西。嶽從文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水墨畫比宋華年這個專,業的還要有,意境,可惜他誌不在此,一心搞科研,對此,宋華年的老,師還感到非常遺憾。嶽從文在手,機剛響起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看到宋華年還靜得下心來畫畫,就知道她沒事,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你覺得這次是誰在黑你,你有懷疑對象了嗎?”沈默河直奔主題,“或者是你有和別人結仇嗎?”宋華年歪著頭回想這段時間,除了上一次回校的時候和同學發生了一點摩擦,就沒有再與人有過爭執了。“沒有,就上個月回學校拿東西的時候,和舍友吵了幾句。”宋華年回答得很肯定,“就女生之間互看不順眼,遇到了就刺了幾句,應該不至於吧……”後麵一句話她說的時候氣有些弱。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她也不清楚對方是怎麼想的,萬一在她看了無所謂的小事兒,在對方眼裏其實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呢?那什麼宿舍投毒案的新聞她可是看過的呢。而且大一大二的時候,她們宿舍裏的關係還挺好的,她雖然和其他四個人關係不親,密,但是也不像是大三時候那樣被人孤立、針對、排斥。大三的時候,宿舍裏麵一個女生喜歡的男生和她告白了,等消息傳開後就成了宋華年可以勾引舍友喜歡的男生,以此炫耀自己的魅力。最最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相信了那個女生,包括那名男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哦,嗬嗬!你醜你有理。宋華年天生麗質,卻不擅長社交,總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而那名女生雖然在長相上輸了兩三籌,但是平時和其他人相交甚好,熱情開朗。相比之下,宋華年本身就有讓人揣測的空間,她的話比那名女生少了一點可信度。所以,宋華年在宿舍裏熬了一年,平時能不見麵就不見麵,大四就立馬向輔導員打了申請搬了出去。嶽從文不太了解小女生的想法,他選擇相信宋華年的判斷,就沒有再問,隻是暗暗將這件事情記下來。“你今天不用去實驗室嗎?”宋華年好奇地問道。要知道嶽從文經常一連十天半個月都待在實驗室裏麵,她和他隻能用手,機聯,係,他總是很久之後才回她消息。“不用,老,師讓我專心寫論文,這段時間不用去實驗室。”嶽從文的指尖微動,水性筆就在指間旋轉起來,舞出一道道殘影。“真的嗎?”宋華年的聲音裏充滿了欣喜,又隱隱期待著對方答應,“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寫吧?”“好,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不要遲到。”嶽從文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後就關掉了手,機,就看到王飛強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怎麼了?”嶽從文抬眼看了王飛強一眼,手中的筆轉動得更快了。“老五,你是不是戀愛了?剛剛看手,機的那個表情,我隻看到老三和他女朋友聊天的時候見過。”王飛強一手搭在嶽從文的肩膀上,怕他不相信,有強調了一句,“簡直一模一樣,嘖嘖嘖……快點老實交待,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漂不漂亮?我們學校的還是外校的?”“沒有。”嶽從文眼神放空,他目前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啊?”王飛強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嶽從文指的是他沒有談戀愛。“那剛剛和你聊天你的是個妹子吧?”嶽從文點了點頭。“那不就得了,那你們離在一起也差不了多久了。”王飛強一副愛情專,家的樣子,摸,著還有胡渣的下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哪裏有人能夠抵擋生物係係草的魅力!”嶽從文這次沒有回答他。四年,前宋華年剛考完高,考的時候,就和他告白了,隻是當時的他拒絕了少,女的情意,現在回想起來,他就想打爆自己的狗頭。拒絕一時爽,告白火葬場。四年,前,宋華年以“慶祝畢業,還有謝謝學長的筆記和補課”的名義,把嶽從文約了出來。那一天,可以說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宋華年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在出門扔垃,圾的時候,忘記帶鑰匙,坐公交車的時候坐過站,等她到達約定的地方,嶽從文已經在那裏等了一個小時了。少,女急急忙忙地跑到嶽從文的前麵,白,皙如玉的皮膚因為跑步而變成來了粉紅色,看向男子的眼睛裏,含羞帶怯,閃閃發光,如一汪清泉流入你心裏。那一天,也是甜,蜜得冒泡的一天。他們一起坐了過山車、海盜船,男子牽著少,女走完了鬼屋,還給女生買了棉花糖,給坐在旋轉木馬上的少,女拍了照片。回家的路上,宋華年終於忍不住將心意表白,嶽從文卻臉頰爆紅落荒而逃。聽到少,女那一聲軟,軟糯糯的“我喜歡你”,嶽從文隻覺得頭腦空白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血液刷的衝上頭頂,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他很可恥的選擇了逃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不知所謂的話之後,留下宋華年一個人在原地淩,亂。嶽從文沒有看到,宋華年站在原地幾乎要哭出來了,她看到嶽從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路的轉彎處的時候,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人生第一次,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後來,嶽從文再次回想起來,他確定自己是喜歡宋華年的。隻是,他一直等著他的小兔子再次跟他表白,一直等啊等啊,還沒有等到,就發現他的小白兔被其他大灰狼給盯上了。“明天到底穿什麼好呢?”宋華年站在衣櫃前自言自語。這件粉紅色的泡泡袖?不行,太嫩了。這件藍色條紋的短款針織T恤?會不會太潮了?這條碎花連衣裙挺文靜的?但是有點兒老氣。……站在衣櫃前搭配了一個小時,宋華年才選出了明天要穿什麼,然後又連忙去洗澡洗頭發,往臉上敷了一片麵膜,確保明天自己的皮膚能夠給擁有一個好狀態。嶽從文坐在圖書館裏的時候,才是早上七點半,他的旁邊還放著一份熱騰騰的包子。“同學,請問這裏有人了嗎?”一名梳著高馬尾的抱著一壘書的學,姐小聲地詢問道。“已經有人了,不好意思。”裴子羨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包子。“好的額,打擾了。”學,姐抱著書走了。嶽從文繼續寫論文,不一會兒就無暇注意身邊的事物了。忽然,他的肩膀被人從身後輕輕拍了一下。“學長,請問這裏有人了嗎?”寫作思路被人打斷的嶽從文有些暴躁,沒注意到這個聲音有點耳熟:“這裏已經有人了!”“咦?原來不是幫我占的座位嗎?”宋華年拿著一個淺藍色的電腦包,施施然的淺笑,帶著疑惑地問,“我還以為這是學長幫我占的位置,沒想到學長還約了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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