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情等人出斷崖山底,行至大道,鍾遇同莫顏采辦完藥材並另購置了一輛馬車後,一路往王城而去。
蕭北情還是乘坐原來的馬車,玄上趕車,鍾遇、鍾無逑、莫顏坐另外一輛馬車,青隱趕車。
而玄上的車趕得比來時慢多了,導致後麵青隱等人也跟著一起慢吞吞地走。
原因是玄上身邊坐著慎君夷。
玄上生怕動作太大了不小心把慎君夷給擠下去了。
出崖底時蕭北情一直在同慎君夷鬧別扭,於是慎君夷主動坐在了馬車外麵。
終於蕭北情察覺到趕車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掀開車簾道:“離王,你進來。”
玄上長籲了一口氣,心中在想:陛下、王爺你們千萬別再搞事情了……
慎君夷進了馬車,見蕭北情給他在左邊留了一塊位置,遲疑了一下便坐在了蕭北情的身旁。
此時外麵玄上道:“陛下,王爺,坐好了。”
玄上大力揮鞭催馬,馬兒一下子向前衝。
蕭北情沒防備身體往前傾倒,慎君夷一下子將他拉住。
慎君夷對蕭北情關切道:“陛下,你沒事吧?”
玄上聽著車內的聲音,心中憋笑,心想:“王爺,屬下給你製造的機會你定要好好把握啊。”
於是一路上馬車總是突快突慢,叫蕭北情不知不覺就已經被慎君夷擁在懷裏。
慎君夷也知玄上趕車一直很穩,突然如此反常,轉念便知他打的什麼主意,於是順勢將蕭北情越摟越緊。
蕭北情怎會不知這主仆倆在合起夥來玩貓膩,隻是他拉不下臉來原諒慎君夷,玄上給了他一個台階,就默認著下了。
後來慎君夷給蕭北情遞些水和吃食,蕭北情雖不說話,也受了。
關係慢慢緩和過來。
馬車上雖然一路顛簸,但是每個人都對能回到王城感到高興。
一個人都不少地回來了,算是一種大幸。
而王城中百裏莫渝因獨孤澤燁之事時常感到不勝其擾。
獨孤澤燁總找各種名頭與百裏莫渝會麵,理由充分而冠冕堂皇,總不外乎兩國邦交,周圍有人在場,百裏莫渝拒都拒不了。
百裏莫渝實在不知這獨孤澤燁肚子裏究竟裝著什麼壞水。
他都已經明言拒絕,難道獨孤澤燁還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成?
百裏莫渝心想,獨孤澤燁是否借著同他來往之事在背後裏整什麼幺蛾子?
百裏莫渝不敢讓青木去查,青木說不定同獨孤澤燁就有什麼聯係。
但正因此百裏莫渝越發惱火,憑他一己之力完全不能查清這背後陰謀,又不能直接向沈言告發獨孤澤燁同百裏將軍府仍有牽連,他簡直拿獨孤澤燁無可奈何。
百裏莫渝的情緒沈言自然是有幾分察覺,研政殿內,沈言叫住百裏莫渝。
“莫渝,你同莫瓜三皇子之間是否有私怨?”沈言道。
“師父何出此言,莫渝隻是同他脾性不合罷了。”百裏莫渝道。
“既然如此,那我讓別人去招待他,現下你去做另外一件事吧。”沈言道。
“師父有事,盡管吩咐。”百裏莫渝道。
“驛站傳信,陛下他們此刻已在返回王城的途中。”沈言道。
百裏莫渝麵上帶了喜色道:“那太好了,莫渝這就出城去接應。”
“你帶著一隊禁衛軍去吧,一路小心,若有宵小之徒知道了陛下的行蹤,恐怕會對陛下不利。”沈言道。
“宵小之徒……”百裏莫渝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待他捕捉到端倪,驚得立馬抬頭。
若獨孤澤燁同青木早有聯係,那麼很可能已經知道蕭北情去處的青木等人會對蕭北情下手。
百裏莫渝心中大駭,死死壓抑心中那可怕的猜測,立刻向沈言辭行道:“莫渝現在就出宮接陛下,必定保證陛下的安全,莫渝告退。”
沈言點頭,百裏莫渝急匆匆出研政殿。
百裏莫渝同趙正和要了三百禁軍便快馬出城。
百裏莫渝速度極快,令後麵的禁軍險些跟不上,但是百裏莫渝急切想確定蕭北情的安危,便讓騎馬快的人同自己先走,剩下的人隨後跟來。
百裏莫渝出城的消息到了獨孤澤燁的耳中,獨孤澤燁對身旁之人道:“看來你的這位小主人對當今的有夏帝王的確不一般呐。”
“有夏曆朝曆代,哪一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他同他父親一樣,是至情至性之人。”
獨孤澤燁邪魅一笑,隨即攤手做出無奈的樣子道:“可這樣看來,蕭北情我們是殺不成了呢。”
“急什麼,十八年都等得,再等三年五載又如何?”
這個聲音帶著幾分不見天日的滄桑,聽在獨孤澤燁的耳中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歎。
“十八年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八年,”獨孤澤燁收起臉上不正經的神色,正色道,“你放心,我自然會幫你。”
蕭北情等人行至王城外三十裏,停車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