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被烏雲掩蓋,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陰雲籠罩。那老婆婆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情顯然不怎麼平靜。白日裏有多麼囂張,夜晚就有多麼的畏懼。
白日裏晚娘的鬼魂到底還是不喜陽光的,可一到晚上那一聲聲慘叫聲直叫人瑟瑟發抖。外頭此時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隻餘下風刮過幹枯的草叢帶來的嘶啞聲。
平常的農家怎麼都會有貓狗的聲音,他們以前也養了不少貓狗雞鴨。可自從晚娘開始折磨他們之後,那些貓狗是最先被殺死的。夜晚聽到外頭的聲音,讓人戰栗不已之時,那些貓貓狗狗忽然發出各種叫聲,或凶狠或畏懼。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都不敢出門去看看。
到了第二天,那些貓狗雞鴨都被殘忍的殺死了,血液流幹了,睜著眼死不瞑目。那場景隻讓人腦袋嗡的一聲,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養牲畜了。一來是損失大,二來是那個場麵太嚇人了。
紀暖暖借了廚房,做了點熱乎的吃食。飯菜上桌的時候,老婆婆夫妻兩沒有跟著上桌,還是紀暖暖邀請了兩人才上桌的。紀暖暖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這手藝可是一直沒有落下的。這飯菜香噴噴的,還美味的緊。兩個老人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他們這幾年離不開村子,田裏的糧食出產的糧食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少。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晚娘的怨氣太深了,居然影響了土地,土地的營養跟不上,出產的糧食自然是少了。
外出打工的白天出去晚上就回了家裏,弄了幾次之後,人老板也怕的緊啊。幾次三番的,都知道他們這幾個村子裏發生的事情了,也就沒有人敢雇傭他們村子裏的人了。
如今他們都是靠吃老本了,若是在這麼下去,恐怕不出幾年他們就都得餓死了。這簡直是一個長時間的折磨,卻沒有人拿晚娘有辦法。像是他們夫妻兩,孩子沒了,隻剩下兩個老人的,家中所剩的銀兩早就不多了。為了能活下去,他們隻能賣一些陳年的糧食對付著過日子。這肉已經許久沒有饞過了,若不是知道這些吃食是紀暖暖的,不好意思吃太多,恐怕都要狼吞虎咽全部吃完了。
紀暖暖對整個村子裏的人的感覺是很複雜的,說同情,想到那慘死的女人和下落不明白的孩子,這些人當時的袖手旁觀甚至有些人推波助瀾,何嚐不是可恨的。可說不同情,這種長期的折磨,其實比直接殺死人更加殘忍。
“又來了!”
不知不覺時間將近子時時分,外頭開始有了一些古怪的聲音。不是風聲,紀暖暖仔細的聽著,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然後就聽到拍門聲。那拍門的聲音,不是這邊的,也是從遠處傳來。漸漸的哭聲一點點的在耳朵裏變大,拍門聲也漸漸的來到了紀暖暖所在的院子附近。
“求求你們,開開門吧,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女人淒厲而又絕望的聲音傳來,紀暖暖眉頭一緊,這可不像是故意嚇唬。她打開房門,看了一眼躲在房間裏一直都沒有出現的夫妻兩。雙目向往看去,果然見一股黑氣縈繞在一個人形身上,隨著拍擊的聲音和時間變長,黑氣越發的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