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舉著杯子等著他,裴英智想了想,笑道:“許諾,你怎麼跟這兒呢,不上他們跟前兒坐著去?”他下巴一指,指到了許諾的“老隊友”那邊。
許諾知道裴英智成心的,說:“沒位置了。”
“沒位置?”裴英智說,“沒位置你不會叫他們給你擠個位置呀?你不說,誰能老惦記著你?”
這話說得別有意味,許諾頭皮發麻,說:“我一會兒過去。”
裴英智又笑了笑,對著大家一舉杯,一飲而盡。
這桌是個散桌,有幾家媒體桌坐不下的人來了這邊兒,今天這一番話說出去,不知道會被寫成什麼樣,許諾本身“不合群”這件事就夠說上一天一夜了。
飯吃得拖拖拉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將近十點了,該散的散了,剩下的都是戰隊裏的隊員,計劃著去夜店續攤。
這群人中,Dota2分部的幾個留隊的元老人物跟裴英智關係很好,就攛掇裴英智一起去。裴英智竟然沒端架子地答應了,臨了說了一句:“今兒就放開玩,走走走,大家都去,還有你們幾個。”他手指這麼一比畫,就比畫到了許諾身上。
當時許諾是想溜的,結果被裴英智無情針對了。
大家都喝了酒,約了地方紛紛打車離開。裴英智是有司機的,正好帶著他的助理還剩下個位置,他對許諾說:“沒人要你是不是?那你跟我走吧。”
然後不等許諾答應,拉著他就上了車。
車門“啪”的一聲關上,裴英智便說:“沒給你邀請函,你就不會要?我說了讓你來你是覺得還有機會跑怎麼著?”他的口氣隱隱有些不悅,說不上來哪兒來的火。
“我以為弄錯了。”許諾麵無表情地回答。
“喲,寒磣我呢?”
許諾把頭扭到了一邊兒,裴英智不爽,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他早就習慣了這樣兒,即使前麵一個司機一個助理他都不會再有被別人知道的尷尬感了。裴英智手下的人都特別懂事兒,對於老板的私生活,向來是自動屏蔽的狀態。裴英智花邊新聞也多,隔三岔五地鬧一次,所以媒體對於他的事兒,隻要不是出格到天際,也有點不太感冒了。
車很快到了地兒,裴英智剛一下車,助理便急忙朝他遞過電話。
“裴總,白霜……沒了。”
“什麼?”裴英智驚訝地接過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人敘述,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撂下電話的時候,裴英智對Michelle說:“定回北京的機票,現在。”
“是。”
裴英智交代了一圈兒,說北京有事兒,大家自然是一路順風的口氣。走前,裴英智深深地看了許諾一眼,許諾沒在意,心裏歡呼著總算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