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陳燕生都是江南一個小鎮的人,那裏民風淳樸,文化底蘊也深厚。
原主是個米糧掌點櫃的女兒,從下日子富足,人長得俏麗,等到了年紀,求娶的媒婆能把家裏的門檻都踏平了。
原主家境殷實,但是從來不張揚,人口也簡單,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家裏並沒有什麼丫鬟小廝。
那天,天剛蒙蒙亮,原主提著水桶去打水,朝霞映在臉上,顯得更加的俏麗。
那天,陳燕生捧著一卷書,呆呆的看著她,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原主的臉瞬間紅了,不知道是朝霞映的,還是自己羞了。
那一天,原主回到家便懇求自己的母親將自己嫁給那個秀才。
如今這個時代,讀書還是很耗費錢的,讀書人大多數是富裕人家。
筆墨紙硯,哪個都不便宜。
而陳燕生,家境貧寒,和一個老母親相依為命,父親早逝,家裏窮的叮當響,都是老母親陳氏依靠漿洗給兒子掙讀書的束脩。
陳燕生長得好,學問也好,哪怕買不起書,每天需要抄同窗的,可是文章依舊寫的很好。
“阿娘,你想啊,那陳燕生可是個秀才呢,等他日後高中,咱們家可是跟著改換門庭了!”
士農工商,她是商人的女兒。
“阿娘……”原主不斷的求情。
後來,原主的父親顧財心動了,開始考察陳燕生,還變相打聽陳燕生的學問如何。
那時候的原主,隻顧著高興可以嫁給心上人,忽略了母親的欲言又止。
顧財考察以後,找人見了陳燕生,暗示他家可以請媒人上門了。
再之後,原主高高興興的當了新嫁娘,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到了陳家,也讓陳家的日子日漸好過了一些。
陳燕生也不會隻有那麼一套藍衫長褲,隻敢在大太陽天洗衣服,等衣服幹了,才敢開門。
陳氏不是一個惡婆婆,她待原主極好,原主也能幹,家裏的裏裏外外都操持了起來。
後來,原主更是變賣了所有嫁妝,換成了路費,供陳燕生上京趕考。
原主和婆婆留在家裏,操持家務,可是,他們沒有等到陳燕生的好消息,反而等到了陳燕生被卷入了科舉舞弊的案子,關進了大牢。
陳氏操勞過度,身體本就不好,聽到這個消息,備受打擊,沒幾天,便去了。
原主在家裏操持後事,然後一身縞素,帶著娘家的救濟,上京救夫。
她敲響鳴冤鼓,她在京兆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
她沒有見識,也沒讀過書,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能嚐試的都嚐試了,她甚至還攔轎告狀,隻為伸冤。
她受過白眼,也受過打,甚至還被人追殺過,這些都挺了過來。
後來,終於得到了消息,陳燕生無罪釋放,甚至還在這次的事件中立了功,直接被封了四品官,這個起點,可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了。
與此同時,陳燕生被欽點為新科狀元,騎馬遊街,好不威風。
遊街的那天,原主才再次見到陳燕生,此時的原主非常狼狽,她頭發枯黃,皮膚幹裂髒亂,遠遠看去,如同街頭最不入流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