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
“什麼？？”
戰斯爵當即，就控製不住情緒，“這是什麼屁話？你也算是醫生？”
“……”
醫生低下頭，並不敢發一言。
“你叫什麼名字？醫生執照……”
“斯爵！”
梁千夏一把將他拽住。
戰斯爵忙看過去，“夏夏。”
梁千夏朝著他搖頭，“我想休息。”
言下之意，其實就是在替醫生解圍。
“算了！都出去！”
戰斯爵自然是聽老婆的，手一抬，屏退了眾人。
房間裏安靜下來，戰斯爵一個轉身，將梁千夏抱住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戰斯爵的下頜，抵著梁千夏的頭頂，她雙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襟。
頭頂是他粗重的呼吸聲，耳邊，是他急速的心跳。
梁千夏知道，他是擔心她。
原本，她是很害怕的，可是……
似乎正是應了那句話，一份快樂與人分享，便成了兩份快樂。
一份痛楚與人分擔，便少了一半痛。
梁千夏不得不承認，有戰斯爵在，她似乎沒有那麼怕了。
“醫生也沒有辦法的。”
好半天，梁千夏估摸著戰斯爵應該能聽得進去了，才說到。
戰斯爵垂了垂眼眸，他現在的確已經冷靜了。
可是，要他坦然接受這個事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夏。”
“嗯？”
戰斯爵長舒口氣，“沈紹棠早就告訴你了，為什麼，還要生？”
“我沒有……”
梁千夏眼眶濕了，搖著頭。
“我沒有那麼偉大的，那一次，我確實，是想將孩子拿掉的，因為，我真的怕……”
戰斯爵微怔，想起了那次在醫院。
他知道她要拿掉孩子，瘋了一樣，進去將手術室給砸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她心狠的因為他，就要將孩子拿掉！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她為了他們的孩子，經受著怎樣的痛楚。
“夏夏！”
戰斯爵扣住她的後腦勺，將人狠狠摁進懷裏。
“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衝動起來，握住梁千夏的手，“我們不要了！不要了！”
“嗯？”
梁千夏滿臉都是淚水，神色茫然。
戰斯爵捧著她的臉頰，替她擦眼淚，卻怎麼擦也擦不幹。
不但如此，他的眼底也濕了。
“夏夏！”
梁千夏聽到他哽咽的聲音，抬起手來。
“斯爵……”
戰斯爵像是個孩子一樣，頭一低，埋首在她頸窩裏。
“對不起，夏夏，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我……也怕！”
怎麼能不怕呢？
梁千夏目前已經看不見了，雙腳也失去了知覺，接下來還會怎麼樣，根本無法想象！
這麼一想，當初沈紹棠那句——
“你這是拿自己的命，在換戰斯年的命，還不一定能換回來！”
這話，果然不是危言聳聽！
梁千夏脊背一僵，感覺到戰斯爵的力量靠了過來。
她抬起手，輕輕打在他的背上。
默然中，體會到了他的恐懼。其實，他的確應該比他還要害怕吧。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
那麼，戰斯爵要失去的，才更多的！
妻子，孩子，可能還有大哥……
梁千夏皺眉，突然說到。
“如果我出事了，你千萬不要耽擱……”
“？？”
戰斯爵猛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