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夏呆住了,一動不動。

戰斯年一手拿起戒指,一手握住梁千夏的左手。

因為緊張,聲線有些輕顫。

“夏夏,我幫你戴上戒指,好嗎?”

梁千夏靜靜的看著他,卻又不像是在看他。

視線裏,戰斯年拿著戒指,一點點的往她左手無名指上套。

梁千夏的腦子裏,頓時抽痛起來!

“呃……”

梁千夏抬手,扶住了太陽穴,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戰斯年錯愣,“夏夏,怎麼了?”

“沒……”

梁千夏搖搖頭,她告訴自己,這就是她自己要的,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戰斯年緩了口氣,繼續慢慢套戒指。

眼看著,戒指就要套上去……

突然,梁千夏眼前一黑,閉上了眼瞬間失去了重心往下墜落。

“夏夏!”

戰斯年迅速收了戒指,單手將梁千夏接住抱進了懷裏。

“夏夏,夏夏你怎麼了?”

焦急,遍布戰斯年的眼底,一直延伸到心底。此刻,布置的所有浪漫,都不及她來的重要。

戰斯年將梁千夏打橫抱起,迅速離開了天台。

李凱就在門口守著,見他這樣出來,嚇了一跳。

“戰……”

還沒等他開口,戰斯年便急吼道。

“快叫封景!”

“呃,是。”

戰斯年抱著梁千夏,直接回了休息室。

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沒多會兒封景趕來了。

封景是清楚梁千夏的情況的,“封景,快給夏夏看看。”

戰斯年讓開,交給封景。

封景點點頭,神色凝重。

“怎麼樣?”戰斯年一臉緊張,連說話都小心翼翼。

封景看看他,問到。

“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跟我說說吧……”

“剛才……”

戰斯年蹙眉,回憶著,“我在天台,向夏夏求婚。”

“……嗯。”

封景點頭,“她就是那個時候不舒服的?”

“對。”

戰斯年點頭,現在想來,是他疏忽了。其實當時他也察覺了,不過因為夏夏說沒事,他就沒有在意。

主要,他也是心急,想要給她戴上戒指。

封景沉默許久。

這讓戰斯年更加著急,“你說話啊,夏夏這是……”

封景擰眉道,“我想,這是梁千夏的身體在發出抗議。”

“抗議?”

戰斯年皺眉重複,片刻後,他也想明白了。

上次,封景就問過她,如果梁千夏有想起來的機會,那麼,要不要讓她想起來。

戰斯年當時給的答案,是否定的。

封景繼續道。

“梁千夏在生產時,身體虧損確實比較大,對她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她畢竟年輕,恢複的能力還是很大的。所以,她的傷害並不是不可逆的……”

說著,停頓了下。

有些猶豫。

“斯年,你想好了,如果要繼續之前的治療,可能對她造成的傷害,就是不可逆的了。她可能就真的永遠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身體現在還在抗議,以後……”

說到這裏,封景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他相信戰斯年是明白的。

戰斯年自然是明白的,隻是,他也沉默了。

戰斯年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看向床上的梁千夏。

她是弟弟愛的姑娘,現在,也是他愛的姑娘,可是,她現在病了。

而且,弟弟也已經不在。

如果,她一直病下去,病一輩子,其實,這種病也就不能算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