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棠抱著樂菲往外走。
“沈紹棠，你給我站住！”
高熙兒眼底赤紅，攔在他們麵前。
沈紹棠迎著她的目光，一錯不錯。樂菲能夠感覺到他們之間緊繃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種時候，樂菲覺得自己並不需要開口。
在這場拉鋸戰般的糾纏中，她真的已經累了。
“讓開。”
沈紹棠咬牙，眼神像是釘子一般盯著高熙兒。他很少露出這樣表情，一時間，把高熙兒給震住了。
高熙兒呆呆的站著，竟然忘了阻攔。
哼。
沈紹棠無聲冷笑，徑直往外走。
樂菲皺了皺眉，覺得哪裏不對勁，抬頭去看他。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不對，很不對。
可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出來。也許，真正發怒時的沈紹棠，就是這樣的？
這麼看來，沈紹棠一直以來對她，算是溫和了。
沈紹棠抱著樂菲，到了玄關口。
“沈紹棠！”
高熙兒像是反應過來了，衝了出來。她厲聲低喝，“你站住！站住聽見沒有？”
可是，沈紹棠卻好像沒聽見一樣。
“沈紹棠！我讓你停住，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連樂菲，都不由一直盯著沈紹棠。可是，她隻看到沈紹棠冷冰冰、毫無反應的臉孔。
“啊——”
高熙兒爆喝一聲，驀地的揚起手，不知道把什麼東西砸向了沈紹棠！
‘嘭’的一聲，是硬物撞上骨骼的聲音！
“……”樂菲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她往地上一看，沈紹棠身後的位置，地板上躺著一隻煙灰缸——剛才，高熙兒就是用這個，砸的他！
這麼硬的東西，砸了他哪裏？
樂菲不由問到：“紹棠，你……傷著哪兒了？”
連高熙兒也被自己嚇著了，她情緒失控，但原本並沒有傷害沈紹棠的意思。
“紹棠……”
沈紹棠麵上，終於有了些反應。
他的笑容，始終溫和，朝著樂菲聲音淺淺的，像是怕嚇著她一樣。
“我沒事，你別擔心。”
沈紹棠胳膊緊了緊，“我們走。”
“哦。”樂菲怔怔的點頭。
這一次，沈紹棠抱著她出了玄關，再沒回頭，把高熙兒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
沈紹棠將樂菲小心翼翼的放在車上，“我們馬上去醫院。”
“不……”樂菲卻握住了他的手，搖搖頭，“其實，我沒有什麼事。”
“沒事？”
沈紹棠皺眉，“可是你剛才……”
“我隻是想出來。”樂菲如實說到，有些事，他們之間算不得秘密。
“我完全聯係不上夏夏，我和擔心她。”
沈紹棠怔了怔，明白了。“哦，是這樣。”
樂菲於是問到：“你最近和夏夏聯係過了嗎？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紹棠默了默，搖了搖頭。
淡然的兩個字：“沒有。”
嗯？樂菲擰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沈紹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她。
沈紹棠握住方向盤，發動了車子。
樂菲微怔：“這是要去哪兒？”
“去我住的地方。”沈紹棠目視前方，聲音透著一絲冷硬。
樂菲皺了眉，她在猶豫，“要不，你先送我去公寓，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