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飛,讓你準備好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應之紳把大衣裹了裹,坐到了車裏。
“準備好了。”電話那頭應飛站在寒園門口,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我馬上到,你在門口等我。”
應之紳用力踩下了油門,汽車發出咆哮的聲音消失在了下一個的路口。
車子停在了隱世的寒園門口,應飛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應之紳沒有把車子熄火,兩道明亮的大燈把前方照出一片光亮。
他走到應飛旁邊,應飛把手裏提著的黑色袋子遞給應之紳,袋子裏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真的要這樣嗎?”應飛把袋子遞給應之紳後望著應之紳說。
應之紳拿著袋子低頭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咬著嘴唇,臉上寫滿了冷冰冰地篤定,這個少年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應飛。
“夏桐救了我的命,就算是拚了我的命也要為夏桐報仇。”
“我替你去吧!”應飛一把拉住轉身要離開的應之紳。
應之紳被應飛拉住,他緩緩轉過身來,拍了拍應飛的肩膀:“你現在去陪安枳熙吧,她在室內的公寓裏,記住,有什麼事情,就帶她來隱世的寒園,花瓣我已經給她了。“
應飛點了點頭,望著遠去的汽車燈光。
內心長出了一株黑色的花朵,彌漫著芬芳的香氣。
應之紳紅著眼睛握著方向盤,開車來到了張氏集團的樓下。
他按了按頭頂上的鴨舌帽,提著那個袋子走進了剛剛下班不久的大樓。
電梯上到了28樓,他低著頭從布草間旁邊的一個走廊側身進入了張誌遠父親的辦公室。
透過一層玻璃看到他還沒有離開辦公室。
應之紳深吸了一口氣,從袋子中掏出那把黑色手槍。
一個步子跨進了張誌遠父親的辦公室,站在他的正對麵。
他抬起手槍正對著張誌遠父親的額頭,那個空洞黑色的深淵仿佛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下一秒就能射出足夠讓人致命的子彈。
張誌遠父親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麵上,灑落一片。
“你,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他下意識地繞道巨大的辦公桌後麵,身體僵硬笨拙地靠著牆麵,慌亂中拿起手邊的額一個模型,做出防禦的姿勢。
應之紳舉著手槍,往前一步一步地走著,直到手槍的槍口正對上張誌遠父親的額頭。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氣,一股冷氣從他的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
“我,我要叫警察了!”張誌遠的父親額頭上被應之紳用槍頂著,他下意識地伸手胡亂地想要夠辦公桌上的手機,卻被應之紳反手一下子扔到了地上。
他因高度憤怒而開始顫抖的雙手和麵部肌肉,用手指靈活地把槍上了膛。
微微用力地抵在張誌遠父親的頭上。
“你這一條命,我替夏家來索了。”應之紳低沉著聲音說道。
他把手扣在扳機上,指甲與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音在兩人間的這一點空間內彌漫開來,讓人毛骨悚然。
房間內突然變得死寂,應之紳能夠分明聽清楚自己微微加快的呼吸和對麵張誌遠父親慌亂急促的呼吸聲音。
就像是大雨來臨前一秒鉛灰色天空突然在遠方爆炸的雷一樣,所有積蓄已久的怨恨,伴隨著可怕的槍聲,突然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