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們就前往司農府,玄機說他的直覺引一定在這城內,去查查戶籍是最直接的方法。對此我不以為然:“作為一個這麼重要又厲害的人物,普通戶籍怎麼可能查到?”
“你到是越來越明白了呀!”玄機想拿著扇子輕敲我頭,我一閃,沒敲到。他幸怏怏地打開折扇,掩住嘴小聲道:“這自然隻是拋磚引玉!”
“怎麼說?”我問。
“有人去查他,肯定就有人去通報他,到時自然有人帶路!”玄機嘴角一翹,一副得意樣。我瞬間明白了,但又覺得哪裏不妥。
我們一行人步行向北,從客棧到司農府應該不遠,大家走走停停,順便看看這無為城的風貌。
這無為城地形清奇,一條彎流從北到南把無為城分成兩部,東麵一汪碧藍湖泊清澈見底,西麵一口古井深邃無底,聽說這古井在地底與東麵湖泊是一脈相連,生生相息的。街上人煙稀少,基本沒有商鋪和小販。黃土道兩旁稀稀拉拉地有一些民居,他們房屋低矮簡陋,掩映在道旁高大的綠植下。
這城中的綠植長得格外繁茂,不僅有很多沙漠植物,如仙人掌、蘆薈、沙漠玫瑰等,更有些並不是沙漠中的植物,像木棉、黃楊、黃葛之類。剛才就看到很大一株木鹽樹,上麵結滿了白色的晶體,遠遠望去就像是雪覆枝頭,分外好看。這時我們才發覺一進這無為城,溫度沒有外麵沙漠那麼高,白天也沒有明顯的酷熱難耐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綠洲?
按理說這城並不大,司農府應該小半日的功夫就能到達,但我們從清晨一直走到日頭偏西都還沒看到司農府的影子,難道我們方向走錯了?正想著,突然看到前麵一株木鹽樹,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株嗎?我們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致。。。
難道是玄機這路癡又帶錯了路?扶額憂傷。。。
“真不愧是世上最厲害的天眼師!原來我們一進城他就知道了!現在還布了陣來招待我們!”玄機笑笑。
這是陣法?
我疑惑地走到那株木鹽樹下,伸手摸了摸上麵凝結的白色晶體,突然覺得指尖一陣刺痛,潔白的晶體上染上一滴血痕,我忙縮回手來,就在那一刹那,四周景致突變。
玄機他們都不見了,眼前卻是一片幽暗密林。這密林裏寂靜無聲,空氣如死般凝固。林間繁茂的樹葉掩映,四下彌漫著紫色煙霧,所見都不真不切。忽見指尖那滴血飛了出去,在不遠處爆裂開來。林間突然狂風大作,詭異的風呼嘯著在剛才那爆裂處形成了一股黑色漩渦,漩渦中傳來一女人瘋狂的大笑。
聽到這笑聲,我心中一驚。
眨眼之間,那漩渦了無蹤影。一滿臉血淚的女子披頭散發站在那裏,邊笑邊拿出匕首向自己心髒刺去,我心中大駭!鮮血汩汩而出,但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中一塊紅色玉石摁入心髒。片刻間,那玉石像活了一般,隨著她心髒跳動起來。她狂笑著口中喃喃,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卻見一束白光沒入她胸口,我腦中一嗡,跌倒在地。她的胸口長出無數紅色藤蔓,把她一層層包裹起來,但她的笑聲卻如驚雷在我腦中回蕩。。。
我頭疼不已,“啊!”得大叫一聲,吼道:“別笑了,別笑了!”那笑聲如鬼魅般還不停地在耳邊徘徊。我用手按住頭,想掙紮著起身,猛然發現我剛才明明受傷的指尖卻是完好無損,我用力咬破手指,一股血珠湧出,周圍的的景致瞬間又變到剛才,我正倒在木鹽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看看四周,玄機正盤腿坐而坐,額間汗流如雨,眉心有血滲出。無憂倒在地上像是睡著了,千纓揮著鸞鳴劍像在抵抗著什麼,龍十淚如雨下口中喃喃。。。
我正想起身叫醒他們,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他們自己的境需自己去破!”我回頭一看,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趺坐在不遠處,他身著粗布麻衣,滿頭銀發,麵色如重病般異常蒼白,雙目無瞳,眉心正中赫然一片金光!他身前放了一堆奇形怪狀的小石子,邊擺弄著這些石子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