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 懿王(1 / 2)

《天女引歌》舞在北元節度使那大受好評,三月初我們一行人離開烏西,北上天元國!過了崢嶸山脈就是一馬平川的天元國境,我們車馬前行暢通無阻,長長的祝壽車隊還是急行了二十多天,在月底進入天元的皇城----永安。

永安城北靠鎮神山,南麵聚龍河,完美體現了“負陽抱陽,衝氣為和”的風水之局。相較於烏西國的濟安的巍峨雄偉金碧輝煌,天元國的永安則更多的是一派古韻怡然的氣質。聽說永安建都七百年,取永世安寧之意,這是一個百年古都,四處都是一番古色古香之景,走在斑駁的青石板長街上,仿佛可以看到曆史的印跡。

想起那次在烏西的濟安重逢子宬,恍如隔世。

我正若有所思地走在大街上,突然感覺有異物向我頭頂急速砸來,我微微一個輕功向前一閃,“啪”地一聲有東西在我身後落下,我回頭一看,一大塊瓦片在我腳後落地碎裂成幾瓣。

我抬頭看到高高的屋頂一個修繕匠人一臉的驚訝與抱歉,他連忙道:“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剛才手滑了。。。沒傷著姑娘您吧?”

我搖了搖頭。

周圍的路人嘖嘖道:“姑娘,你真是運氣好呀!慢一點點可能腦袋就會被砸個大窟窿喲!”

“是呀!你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對對對!得好好地去拜拜菩薩!感謝菩薩保佑!”

“皇上壽辰要到了,這古城裏好些地方在修繕,姑娘要當心啊!”。。。

我謝過了大家的好意,突然想去這天元國的寺廟禮佛,必竟我曾是以寺為家的人,在寺裏總覺得安心。

普照寺在永安城西南一隅,皇城大寺,香火興旺。雖今日並非初一十五之類,但寺外華貴車馬仍擠得水泄不通。寺內上香的香客也是人頭攢動,我不禁感歎雖都為佛門之地,但就如各人命運不同一般,有些被焚滅,有些冷清,有些門庭若市。。。

我上完香繞道四處走走,普照寺不愧為皇城大寺,方圓好幾十裏,廟宇樓閣,綠蔭環繞,花木飄香。

我正繞到一處假山後,突然看到前麵一雪青色身影縱身跳湖,我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上去攬住他的腰身,他被突而其來的變數驚了一下,又試圖推開我的手,我順手打開他的掙紮,一個飛身回來,把他丟在了草地上。

他抬頭怒目:“又是你!你幹嘛!”

“什麼又是我?我們見過?”我看向這張臉,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的臉上一雙丹鳳眼正欲冒出火來,但這張臉五官柔美,就算生氣也不能讓人畏懼。

“哼!多管閑事!”他沒有理會我的話,恨恨道。

我瞟了一眼他的衣衫,料子極好,雪青色的錦緞中用銀線勾勒著白色祥雲,腰間係著九環碧玉,看來也是哪家有錢人的小少爺,不愁生計,何必尋死?矯情!

“要死找別處死去!我可不想在佛門清靜地有人尋死覓活的!”佛門聖地他竟想橫屍?真真髒了人家的地方!

“你哪隻眼睛看我要輕生了?”那小少爺怒道,邊說邊從地上站起來。

“你不是輕生是什麼?難道這個天穿得嚴嚴實實下河洗澡?”我白了他一眼。

“呸!”那小少爺輕唾一口:“眼見就是事實了?顏回是自己先吃了飯再拿給師父孔子的嗎?不是吧!孔子自己都說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知人固不易矣!”

“那你是在幹嘛?”我問。

“小丫頭!關你何事!”他輕蔑地撇了我一眼。

“小丫頭?你還小屁孩呢!”看他那張臉,稚嫩中透露著女氣,女氣中透露著孱弱,總覺得這麼一個人,風一吹就飛,我一掌就折!

“居然說本。。。少爺是小屁孩?你不想要命了!”那小少爺丹鳳眼一挑,怒火中燒。他張牙舞爪地騰起身向我撲來,我一閃,他撲了個空,摔在地上,一個狗吃屎!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我“噗呲”一聲笑了。

他一愣火更大了:“竟敢嘲笑本爺,魏啟!魏啟!”他扯著嗓子大喊,一看到他搬救兵,我想還是少惹事為妙,一個閃身趕緊溜了。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身後傳來他氣急敗壞的吼聲。。。

不愧為大國皇城,一個看似文弱小屁孩都這麼囂張,吼聲都這麼具有穿透力!

四月初七,天元國皇帝任戰天六十大壽,舉國歡慶。我們一行人經過層層盤查進入了這中土大陸最強大的國家的最核心最威嚴的皇宮------乾元城。這座城在永安城的中心位置,似一顆心髒嵌入。它方圓幾十裏,大大小小宮殿庭院上千,雖雕梁畫棟,琉璃溢彩,但紅牆高瓴,禁衛森嚴,總給人壓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