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閃躲,隻是微微一偏,長槍直直地沒入我右肩,從我體內刺穿出去!在那一瞬,我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左手劍一斬,口一張,遇虹劍直劈他麵門,他下意識往後一退,右肩的長槍猛的抽出,我痛得渾身一顫,遇虹劍尖貼著他的臉劃下,他從眉心到下巴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嗖”地一聲,在斬向他麵門的同時,我口中吐出一枚毒針,直奔他眉心!這枚毒針本是我衣袖中所藏,先頭我在用衣袖擦嘴角血跡時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含在了嘴裏,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所以他長槍來襲我並不躲閃,揮劍斬他也隻是幌子,為的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出奇不意地用毒針索命!
但沒料到的是,他抽槍而出時我渾身一顫,毒針偏了方向,猛的刺進了他右眼。
我跌倒在地,右肩血流不止,他“啊”地一聲蒙住右眼,鮮血淋漓。
“你教我的,活學活用!味道不錯吧?”我笑道,嘴角溢出大股鮮血。
“老夫殺了你!”墨光大怒,滿臉是血,揮著赤焰槍就朝我殺來!
眼看那槍離我隻有一尺的距離時,一聲“琤琤”琴音響起,如一道回旋彎刀劃破嘈雜空氣,“轟”的一聲擊在赤焰槍之上,赤焰槍頭一斜,我順勢而起,一劍刺向墨光,墨光一閃,避到一邊。
“讓我來!”一個男聲穿過紛亂打鬥的人群,在我耳邊響起,低沉卻威嚴。
我尋聲望去,一襲青白布衣,蒼白而堅毅的臉上一雙眼睛沒有絲毫光華,第一次見他時他眼中是空無一物或是千帆過盡的冰冷,而如今卻是日沒星滅,油盡燈枯的死灰。
琴帝!他怎麼來了?
他右臂衣袖空蕩蕩地擺動,左手抱琴徐徐而來。
“又是你!”墨光又驚又怒。
琴帝看了他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道:“你該上路了!”說這話時也沒有絲毫情緒,仿佛在說睡覺吃飯之類的日常。
子窚突破重圍向我衝了過來,看著我右肩衣衫全被染紅,心疼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咬著牙搖搖頭,吐出兩個字::“沒事。”當初在監牢裏胸口被刺穿都挺過來了,如今死不了!
子窚把我抱到牆角,傷口抹上藥粉止血,又扯下衣角簡單地包紮了一番。
所有人都在一片混戰之中,不遠處墨光與琴帝更是打得難分難解。
隻見墨光瞎著一隻眼睛,赤焰槍劃過之處竄起熊熊火焰,一杆槍舞得如鳳凰涅磐。琴帝單手拂琴,琴音鏗鏘似刀,帶著如地獄來的股股陰冷熄滅那灼燒的烈焰。
“大雷音咒。”琴帝突然聲如洪鍾,口中密語。琴音赫然低沉森然,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天而降,在他周圍一圈圈蕩開,形成一股無形的殺意。
他口中的密語與琴音交織融合,似一張密不透風的蛛網,縛住手腳不得動彈。如梵音攝心,聲聲擊打心房,一時間,讓人血脈噴張,奇經八脈中似有火山爆發,天崩地裂。
隻聽見“嘣嘣”數聲,他周圍的一些士兵紛紛爆體而亡,鮮血迸在壁畫上,一片猙獰。
我體內消耗過盛,一時控製不住內力翻湧,“噗”的吐出一口血來。這就是絕對內力碾壓,雖然隻用單手,但依然是武學之人巔峰!
子窚見狀急忙伸手給我捂住雙耳。
隻見墨光眉頭一擰,口中大吼一聲,赤焰槍朝琴帝周圍的無形波環劈去,那赤焰槍用上了十分的內力,周身紅光大作,真如一隻鳳凰嘯唳長空,激起千層雲浪。
而琴帝眼都沒眨一下,巋然不動,仿若劈向他的不是奪命長槍,而是秋後林間隨風而逝的一片落葉。
但那片落葉轟然落下,撞擊離在琴帝三寸之隔的空中,迸發出山崩地裂般的巨響。琴帝手中的琴弦“嘣”地一聲斷裂一根,他腳下的地麵“嘩啦”一聲裂開一道巨大的鴻溝!
頃刻間,所有人腳下一個虛浮,身體往下落去!
地陷了!
片刻,眾人反應過來,“啊啊”一片慘叫,大家齊齊落進了一個漆黑的洞裏。
大家爬起身來,暫停了打鬥。抬頭仰望,幾十米的高處,剛才大家打鬥的地方有微弱的光透過來,四下仍是一片黑暗。
但,明顯感覺這個洞很大,比上麵那個洞穴大得多!難道這裏還有更大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