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宸很自然的從簡陌的手中拿過吹風機。

修長的指尖穿透她柔軟的發絲,用吹風機輕輕的吹幹。

她輕顫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層水汽。

他放下吹風機,將簡陌抱入臥房中。天色已經完全的黑暗,床頭亮著昏黃的燈光。

簡陌靠坐在床頭,顧奕宸半躺在她身邊,指尖翻動著手中的畫冊,開始給肚子裏的孩子念書聽。

簡陌懷中抱著軟軟的抱枕,正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

“今天就念道這裏了,睡吧。”簡陌看了眼落地古董時鍾,時針剛剛指向八點鍾。

“不是很困,你先睡吧。”她戴上黑框眼鏡,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本育兒書,繼續翻了起來。

“眼睛不好就別看了。”顧奕宸從她手中將書奪了下來,隨手丟在一旁。

“早點睡吧。”顧奕宸溫柔地說道。

安安自從賭氣從畫展現場離開後,就一直悶在家裏,再也沒有出門,原以為顧奕宸會打電話過來,至少當時兩人都有一些不冷靜。

一連過了幾天,顧奕宸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安安又氣又恨。

誰都沒想到的是,半夜裏,安安一個人偷偷在浴室中割腕自殺,若不是家裏傭人發現的早,隻怕已經小命不保了。

薛凝霞和薛市長匆忙趕到醫院時,安安還在重症監護室中,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仍然需要留院觀察一陣子。

何況,失血過多,人還非常的虛弱。

隔著重症監護室的厚重玻璃窗,可以看到安安死氣沉沉的躺倒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生氣,看著也著實讓人心疼。

安國富更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讓人真假莫辯。

“國富啊,究竟怎麼回事?”薛市長歎聲詢問,故作糊塗。

安國富眼圈兒發紅,默默搖頭,聲音都在微微哽咽,“前幾天早上起來,就興奮的化妝打扮說什麼和顧奕宸一起去參加什麼畫展。”

“可是後來回來的時候,就悶悶不樂的,他媽問了兩句,也都沒問出什麼,本以為是孩子鬧情緒,過幾天就好了,誰想昨兒半夜裏就割腕自殺了。”

“薛市長,我家孩子和顧奕宸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年紀小,如果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您還要多擔待,一定要原諒她才是啊……”

安國富話說一半,又哽咽了起來。

薛市長心中苦笑,看來麻煩事來了,都是自己昏了頭,亂點鴛鴦譜,把事情弄複雜了。

“國富,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顧奕宸和安安雖然還沒定下來,還不是這個年頭不興包辦了嗎?讓他們先處著,早晚啊我們都會變成親家。”

“你要知道,安安是我們顧家未過門的兒媳婦,無論她做錯了什麼,我們做長輩的也會包容著。兩孩子吵了幾句嘴而已,年輕人要慢慢磨合。回去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訓顧奕宸那混小子。”

薛市長說著客套的話,但目光卻極冷的,他薛市長是什麼人,怎麼輪得到別人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