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晴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鬆開來,就是芳香四溢的溫暖和感動。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軒轅夜嵐這分明是在當著眾人的麵,再次與她言明心意。
尤其,這腰佩最下方墜著的,卻不是流蘇,而是一個精致的小壺,那壺中安置著一顆圓潤的珠子。這意思也是淺顯易懂了——若有故友來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晴晴,那些聘禮都是我祖上的積蓄,這一樣,卻是我親手做成的。”軒轅夜嵐說著,將那腰佩拿出來,係在了鳳雲晴的腰間:“那些東西,你可以隨意處置,這一樣,可要好好珍惜,若是弄壞了,我是要生氣的。”
鳳雲晴臉上滿是驚訝,這一套腰佩,竟是他親手做的?
“你何時做的這腰佩?”她下意識的問。
這一段時日,他該沒有閑暇的時間才對。
“在邊關的時候,”軒轅夜嵐沒有避諱的回答:“我早早的便聽聞鳳府有女,聰慧良善,寬厚大方,便讓人尋了你一副丹青,瞧得那丹青之上的你,冰清玉潔,豔豔風華,自此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想你的時候,便想著日後回皇城見了你,該送你什麼禮物,天南地北的尋了一些,卻都不合我的心意,便自己做了這麼一個小東西出來,不怎麼值錢,卻也廢了我許多的時間,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莫要嫌棄。”
眾人麵前,軒轅夜嵐自不好說惹人誤會的話,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然誠意十足,倒讓那些圍觀眾人對鳳雲晴又是好一陣子的羨慕。
同時,也消除了大半對鳳雲晴的誤會。
——原鳳雲晴與軒轅夜嵐之間,並非坊間流傳的那般,是鳳雲晴故意親近攝政王。而是攝政王早早的便屬意鳳雲晴了。
誰年少不知事的時候,沒有對哪位公子存過仰慕之心?可是人心總是要用時日來考驗的,那軒轅玨一邊與鳳雲晴親近,一邊又和江初雪珠胎暗結,還多次幫著江初雪陰謀算計鳳雲晴,這樣的男子若不是憑借著皇子的身份,便是普通人家嫁女兒,亦不會考慮這般人品的。
“我若說嫌棄,你豈不是馬上便要生氣了?”鳳雲晴笑笑:“不過,我亦覺得這金山銀山珍寶山,不如你這一樣東西來的貴重。”
“嶽父大人、嶽母大人,本王還有一樣禮物要送與晴晴,卻是不易搬動,便與你們先借晴晴幾個時辰?”軒轅夜嵐牽起了鳳雲晴的手,很認真的對鳳成州和桑靜香道。
還未曾大婚,他便當眾這般稱呼鳳成州和桑靜香,他們自然也受寵若驚,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去吧!”鳳成州與桑靜香對視一眼後,如是道。
軒轅夜嵐便牽著鳳雲晴的手,走出了仁王府。
前皇後當初為了粉飾軒轅玨與江初雪之間的事情,倡導年輕男女可自由婚戀,倒是為軒轅夜嵐和鳳雲晴提供了方便,以至於他二人手牽著手上了馬車,眾人隻覺得兩人般配至極,並未有從前那般覺得這兩人行為舉止不合禮數。
而鳳雲晴也是跟著軒轅夜嵐上了馬車,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與他一起,從許多人麵前走過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
馬車裏,鳳雲晴有些不自然的拉開了些與軒轅夜嵐之間的距離,隻覺得臉上有些燥熱。
“你去了便知曉了。”軒轅夜嵐卻不肯提前透露。
馬車一路向前,軒轅夜嵐都不再說話,他眯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絲絲笑,如此盛世容顏,倒也是賞心悅目的,鳳雲晴也隻能看著美男打發時間了。
去的地方不遠,走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風將簾子掀開一角,有花的香味隨之進來,與清新的泥土氣息混合在一起,令人無比的愉悅。
“這是到了郊外嗎?”鳳雲晴問。
“嗯。”軒轅夜嵐這才睜開眼睛,溫和的道:“下車吧!”
他先跳下了馬車,然後將手伸向鳳雲晴。
鳳雲晴看著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心又亂了節奏,遲疑了一下,才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馬上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扶著她下了車。
腳落了地麵,她才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看了一眼周圍。
就這麼一眼,已經足夠震撼人心——隻見馬車是停在一大片花海之中的,前後左右都是花,紅的白的黃的各種各樣的花,有些叫的出名字,有些叫不出名字,連成一大片,連綿數裏,一眼望過去,遠處的青山都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這……好美啊,京郊竟然還有這種好地方?”鳳雲晴忍不住驚讚。
“這裏,原本是軒轅燁的,”軒轅夜嵐帶著鳳雲晴在花叢裏邊走邊解釋:“京郊的這塊土地,雖寬廣,卻相對貧瘠,種不得糧食蔬果,軒轅燁卻歡歡喜喜的花錢買了來,種上這許多的花,我發現了這個地方,覺得你可能會歡喜,便從他手裏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