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嫻的想法是——鳳雲晴的醫毒之術或許並不在她之下,但這世上的毒有千百種,不同的人配置出來的毒也各有不同,想要解開,便是毒王,亦是要花費些時間和精力的。
鳳雲晴的毒術總不能比毒王還更厲害吧?
是以,她在自己的身上抹了劇毒,隻要鳳雲晴上前觸碰到她,就會中毒,隻需一刻鍾就會毒發身亡——她自然知道不能讓鳳雲晴毒發身亡,如今軒轅夜嵐滿心滿眼都是這個賤女人。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好利用鳳雲晴中毒,來要求軒轅夜嵐給她立下承諾——將她的名字寫到玉龍家的族譜上去。
娶她他不願意,為了救鳳雲晴的命讓她的名字上族譜總是容易接受一些的吧,他是家主,他一聲命下就可以了。
鳳雲晴的名字雖寫入了軒轅皇室的族譜,但是肯定沒有寫入禦龍家的族譜的,隻要她的名字先上了族譜,等她見到了石玉,就說是鳳雲晴插足她和軒轅夜嵐的感情,石玉那個蠢貨,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的,到時候,她再在禦龍家散布一些鳳雲晴的壞話,先臭了鳳雲晴的名聲,讓禦龍家上下都瞧不起鳳雲晴,尤其是那幾個死板的長老……
等這些事情結束後,她再在所有人麵前博好感,讓大家覺得她柳子嫻才是最適合做禦龍家主母的人選,利用禦龍家的人給軒轅夜嵐施壓,到時候就算不能先軒轅夜嵐馬上就娶她為妻,至少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軒轅夜嵐的身邊,她再用些特殊的手段,不信不能將軒轅夜嵐變成她柳子嫻的男人!
鳳雲晴盯著柳子嫻,見她的眼睛不時的眯一下,就知道這女人定是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她勾了下嘴角,冷冷的道:“柳子嫻,你那蛇毒,需得在半個時辰之內解了,若是超過個半個時辰,就算解了也會留下後遺症呢,或者,直接死掉?”
“算算……已經過了兩刻鍾了,不如再拖兩刻鍾,讓本王妃好生看看這種蛇毒發作起來是怎樣的反應?說起來,這種近距離的觀察蛇毒發作,還真是個難得的機會呢。”
柳子嫻心中一驚——鳳雲晴都未曾近身檢查,怎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她的醫術之術果真已經超越了毒王,竟是看幾眼就能知道情況?
——她不知道小蛋已經將她的掃描了好幾遍了,就連肚子裏有幾顆小結石都告訴鳳雲晴了。
“不過……”鳳雲晴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想了想,既然你不想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等著看你自尋死路,我就大方一點,喊人過來吧!”
“果真?”柳子嫻眼睛一亮,她以為鳳雲晴說要喊人是喊軒轅夜嵐過來。
“我沒必要騙你,等著。”鳳雲晴說著,施施然起了身,往帳篷外麵走。
她自然知道柳子嫻誤會她的意思了,但是沒有關係,要的就是她誤會。
放下簾子的時候,鳳雲晴眼角的餘光還瞧見柳子嫻扭啊扭的,似乎想將身上僅剩下的兜肚再扒下來一些……
她諷笑一聲,走了出去。
軒轅夜嵐站的遠遠的,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帳篷裏發生了什麼。
那個之前向他們報告柳子嫻情況的侍衛站在他的身邊,卻不時的看一眼帳篷,似乎很想知道裏麵的情況。
“柳子嫻確實中了蛇毒,”鳳雲晴上了前,淡淡的道:“蛇已經不見了,咬在左胸口,蛇的齒印很明顯,周圍已經變成青紫,毒素開始蔓延,最多還有兩刻鍾,必死無疑。”
她這是客觀的陳述柳子嫻的情況。
那侍衛卻脫口而出:“那趕緊救柳姑娘啊!”
鳳雲晴猛地回過頭,眸光犀利的射向那侍衛:“你好像很關心柳子嫻?”
“永安郡主,屬下……”侍衛臉上的表情一僵,低下頭去,藏起了自己眼裏的情緒。
這幾日,都是他在保護著柳子嫻,別人都說她不好,是個惡毒的女人,可是她對他卻溫柔體貼,總是與他說,她是冤枉的,是永安郡主為了得到攝政王故意壞她的名聲,他原本也是不信的,可她望著他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清澈,她身為攝政王的表妹,攝政王卻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難道真的不是永安郡主從中作祟嗎?
他雖不知柳子嫻以前如何,可永安郡主以前的名聲如何他卻是聽聞過的,那麼歡喜軒轅玨的女人,轉身就黏著攝政王不肯放,還對軒轅玨看都不再多看一眼,這麼狠心絕情的女人,難道就是好的?
而且她剛剛怎麼可能如此冷漠的說柳子嫻還有兩刻鍾就必死無疑?什麼……胸口,她一個女人,怎能肆無忌憚的將這話說的如此直接?簡直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