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他都謝謝我,說他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有了這麼個好名字。”
“還有張友德,施連城,徐誌清,何林凱,饒飛武.....你們都死了,就剩我一個還在這個撐著,不過沒關係。”
季行履渾濁的眼睛裏忽然爆發出了難以言喻的強大生命力,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渾厚:“我馬上來陪你們。”
說罷,老人筆直的站好,向那片肅穆的碑敬了個禮。
眾人擁簇著季行履下了山。
對季明轍審查的團隊從京城出發,抵達首爾。
盛世萬朝迎來了一位客人。
司乾望著他,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老婆要弄死你親生兒子,你知道嗎?”
男人雙手插在兜裏,摟著一位來自巴西的混血美人,肆無忌憚的坐下,下顎的胡須紮在美人嬌嫩的胸前軟肉上。
“我知道,所以才回來麼,說不定能趕上兩個人的葬禮。”
“到時候一定記得參加。”
首爾南山
一身紅衣的季媃頤看著電視屏幕裏正在播送的新聞,莊嚴洪亮的哀樂中,無數曾經熟悉的人們,在送著另一位疼愛過她的長輩。
驟然,這位風華絕代的佳人握緊了拳頭。
一位老人走進了她的視線,季媃頤沒有絲毫的猶豫,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碎了那台價值不菲的曲麵電視。
司伏敲門走了進來,聲音有些疲憊:“阿姨,我是代表父親來的,有件事情您一定想要知道。”
季媃頤瞥了眼司伏,笑了起來:“司伏,你小時候我抱過你,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怕過,這點季明轍都不如你,可你現在為什麼這麼怕?”
司伏抓了抓頭發:“怕您想不開啊,這個事實太讓人驚訝了,我都愣了很久。”
季媃頤站了起來,走到窗子邊推開玻璃,讓七月的風吹進來,散了屋內淡淡的煙草味道,她長籲口氣,這個風華絕代的佳人笑得如此愜意。
“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這就去殺了那個垃圾一樣的男人。”
司伏問道:“季明轍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季媃頤麵無表情:“那個垃圾也是他的親生父親。”
季媃頤望向司伏,微笑道:“我不會讓季明轍和那個姓林的丫頭分手,我要把季行履最後的希望毀掉,我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林世河,季瓊武的仇,我一定要報。”
司伏麵色一冷,說實話,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和季明轍這個有些神經質的老媽打交道,但他不得不說:“那您應該也清楚,如果你走了這一步,你在倫敦的丈夫,明天就會被議會彈劾,他對你癡心一片,為你做了不少糊塗事。”
季媃頤說道:“我不在乎。”
司伏問道:“奧莉你也不在乎嗎?”
季媃頤說道:“對,我不在乎。”
司伏說道:“瘋子。”
季明轍望著眼前從國內遠道而來的官員,看著他們整理自己在首爾的一切,並拿出所有指證的證據,無話可說。
他想過這一天,卻還是低估了季行履的決心。
遠道而來的官員看著季明轍說道:“你已經不是大使館的文化參讚了,接下來你要跟我們回國。”
季明轍問道:“還有的商量嗎?”
官員像是看白癡一般看著季明轍:“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季明轍,你難道想要對抗上級嗎!”
大使館的隨行武官們站在官員身後,神情肅然。
那位官員上前一步,語氣森冷:“你太讓季校長失望了,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季明轍,你竟然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